這一片空間中,六彩魔蝶飛舞,如同六彩色的光雲。
張若塵向般若剛纔的位置看了一眼,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她隱藏了起來。
“好久不見啊,張若塵。”
南聖手持一把灰色骨扇,面帶笑意,顯得頗爲瀟灑寫意。
張若塵道:“是啊,的確很久不見。你這個天南生死墟的傳人,身份何等高貴,爲何要來黑暗之淵送死呢?”
“當然是爲了殺你,你身上那麼多寶物和奧義,若不能落入我的手中,是多麼遺憾的事啊?”南聖道。
空裏藏海時刻都在警惕,道:“是誰殺了蓋臨神將和雨天師?”
“當然是我殺死的。”張若塵直接了當的道。
精神力成神後,真神的神威,對張若塵已造不成任何壓力。
“就憑你?小輩,本神一指,就能將你按死。”
空裏藏海探出食指,隔空按了過去。
空間中的規則神紋,凝聚到了張若塵頭頂,化爲柱子那麼粗的指印。一道道指紋,清晰顯化。
“譁!”
一道劍光破空飛出,斬斷無數神紋。
空裏藏海嘴裏發出一道悶聲,手上血光飛濺,伸出去的那根手指飛了起來,墜落到金色溪流中。
般若持着沉淵古劍,飛落到張若塵和海水身旁。
劍聲震顫,鳴聲刺耳至極。
空裏藏海看了一眼金色溪流,不敢分心收取斷指,神目怒睜,道:“般若神女,原來是你,是你殺了蓋臨神將和雨天師。”
南聖臉色一沉,道:“神女代表的可是命運神殿,卻殺我死族神靈,此事若是鬧到命運神山,神女不怕被推上斬神臺嗎?”
“殺了你們滅口便是。”般若道。
空裏藏海道:“神女殿下好大的口氣,你纔剛剛踏入神境而已,連神境世界都沒有修煉出來,而本神卻是中位神,豈是你能殺的。”
“像你這樣的中位神,本神女還真沒有放在眼裏。”
“錚!”
般若剛欲出劍,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眼神變得凝重,盯向南聖和空裏藏海身後的方向,道:“出來吧,我已感知到了你的氣息。”
“噠噠!”
緩慢的腳步聲,響起。
“般若神女警覺性真強,佩服,佩服。”
一位長着四臂,生有四目的神靈,從金色霧氣中走了出來,身上纏滿神鏈,身軀比空裏藏海和南聖高大三倍不止。
他一走出,整個空間便灰濛濛,被死氣充塞。
般若道:“詭四。”
詭四道:“本座前來,般若神女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你詭四乃是上位神,已是修煉十萬年的老輩前輩,本神女給你這個面子。我們走!”
般若對剛剛到來的這位真神,顯然是相當忌憚。
張若塵對神境,還是有些瞭解,能夠修煉到上位神的層次,的確是非同小可。說到底,般若纔剛剛踏入神境,是下位神。
差了兩個境界。
就算是元會級代表人物成神,也很難彌補兩個境界的差距。
“等一等!本座說的是神女殿下可以離開,並沒有說他們兩個,也有資格離開。”詭四聲音沉混,帶有一股寒氣。
詭四嘴角上揚,四隻眼睛獰然一笑:“般若神女未免也太瞧不起詭四,若不是給命運神殿和怒天神尊面子,神女覺得,自己有多少把握可以逃走?”
空裏藏海已是從金色溪流中撈出斷指,續接過去,並且,出現到溪流對岸,與詭四成掎角之勢。
般若道:“我若要走,你攔得住嗎?”
“在別的地方,本座的確很難殺死神女殿下。可是,這裏是佛門神尊的體內,什麼逃生手段都施展不出。想要逃,談何容易?”詭四語氣中充滿自信與霸道,似乎是喫定了般若三人。
若般若就是般若,或許真會懼他三分。
但,般若卻是池瑤。
池瑤千年前就已經成神,修爲完全鞏固,而且修煉出了神境世界。
般若道:“若我自爆神源,你們又有誰逃得掉?”
詭四道:“本座正是知道,神女有這一招同歸於盡的手段,所以,纔給你離開的機會。否則,又豈會跟你這麼多廢話?”
般若和詭四對話之時,海水向張若塵傳音:“若塵師兄,我聽過詭四的名字,此人是死神殿末法神王的弟子,年齡甚大,修爲很是可怕。”
“這裏很危險,別的神靈隨時可能到來,神女殿下最好快些做決定。”
詭四根本不信,有神靈會爲了別的修士的性命,施展同歸於盡的招數。特別是般若這樣的新神,還有十多萬年的壽元,怎麼可能甘心自爆神源?
金色溪流的上游,驀地,響起悠揚的口哨聲。
吹的是一首婉轉的歌謠,綿長悠揚,極爲動聽。
衆人的目光,都向溪流中望去。
只見,一葉輕舟,從上游飄了下來。
舟上半躺着一個俊美至極的紅衣男子,長髮飄飄,英氣逼人,膝蓋處,放有一柄珠光寶氣的劍。
分明是無比危險的地方,他卻像是在遊山玩水一般,輕鬆自在。
張若塵看着慵懶躺在小舟上的紅衣男子,感到詫異至極,道:“妾三千!”
“封塵!”詭四道。
口哨聲停下。
小舟也停下,金色溪流推不動。
俊美得不像話的紅衣男子,撐起身體坐直,繫了系鬆鬆垮垮的腰帶,隨即懊惱的道:“怎麼又是你們死族的神靈,沒完沒了了嗎?要打要殺,本劍神奉陪到底。”
空裏藏海和南聖對視一眼,面面相覷,不明白封塵劍神話中的意思。
如此關鍵時刻,詭四顯然是不想節外生枝,笑道:“封塵劍神怕是有什麼誤會吧,我們無冤無仇,怎麼會要打要殺?”
“無冤無仇?”
封塵劍神感到茫然,道:“這麼說天鵲神姬不是死神殿的神靈?我聽說,你詭四和天鵲神姬關係很是要好,親密得很。”
“你把天鵲神姬怎麼了?”詭四臉色一沉。
封塵劍神提了提腰帶,道:“幾天前遇見了,用這小舟栽了她一程,然後,她便對我要打要殺。好不容易,我才逃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