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感應燈驟然亮起,照在柔軟的大牀上,靜靜注視着深陷進去的兩人。
“不行,沒準備。”
“好。”
兩人相擁在一起,享受這天賜的重逢時刻。
“對了,剛纔電梯裏還有一個人。”樓喻終於想起來這事兒。
霍延在手機上摁了幾下。
“好了。”
臥室的燈暖融融的,溫柔而靜謐。
樓喻凝視着他的臉,不由道:“真是太神奇了。”
不說極爲相似,簡直一模一樣。
“阿喻,我們結婚吧。”霍延突然開口,“我們結婚,好不好?”
在大盛沒能正經成親,一直是霍延心中的遺憾。
現在有機會,他已迫不及待。
樓喻毫不猶豫:“好啊。”
即便霍延不說,他也打算說的。
兩人相處一世,除了一場婚禮,該經歷的都經歷過,在他們看來,結婚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
“這要怎麼和爸媽他們說?”
霍延:“我明天就上門提親。”
“可我們之前並不認識,剛認識就提親,爸媽他們肯定會懷疑。”樓喻還殘存幾分理智。
霍延想了想,“那就先交往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提親。”
“……”
“不行嗎?”男人眼巴巴地望着他。
樓喻失笑,伸手薅了下他刺硬的發茬:“行。”
而此時的地下車庫,嚴特助看着老闆發來的信息,整個人呆住。
【霍總:明早來接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名流圈沒什麼祕密,霍二爺在慈善晚會對江董態度熱情的事情立刻傳開。
衆人都猜測江氏和霍氏恐怕要有合作。
但令人費解的是,就算要合作,霍炎也不會那般放低姿態吧。
江嵐滿腹心事地回到家。
樓績立刻給她端來一杯水,見她眉頭微蹙,不由擔心問:“誰惹你生氣了?”
“沒人惹我生氣,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你幫我分析分析。”
“你說。”
江嵐便將慈善晚會的事情說了。
“我們兩家素無交集,他又不是熱絡的性子,怎麼會對我這麼客氣?”
樓績託着下巴思考片刻,忽道:“他跟你我沒交集,不代表他跟咱家其他人沒交集啊。要是沒記錯,霍炎今年二十七,咱家阿荃二十六。”
“你什麼意思?”江嵐驚了,“你是說霍炎跟阿荃?”
樓績道:“他們年輕人在各種場合碰見也是正常嘛。”
“不是沒有道理。”江嵐眉頭一皺,“不行,我得問問阿荃。”
接到江嵐電話,江荃簡直震驚。
——她是江氏的繼承人,跟着江嵐姓。
“媽,你是說霍炎?”江荃受到了驚嚇,“我跟他面都沒怎麼見過,哪來的什麼關係?”
江嵐鬆了一口氣,緊接着又提起來:“難道是阿菱?”
“阿菱天天在全國各地研究考察,哪有機會跟霍炎認識?”
“也對,”江嵐納悶,“那還是說不通了。”
江荃安慰道:“說不定霍炎只是有風度呢。”
江嵐嘆口氣,多想無益,她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
三人根本就沒往樓喻身上想。
樓喻在週末時回了一趟家。
二姐不在家,飯桌上只有四個人。
“阿遇,暑假快到了,你要不要來公司實習?”江嵐問道,“當然,如果你有喜歡做的工作,也可以自己去試試。”
樓喻:“……”
他一臉無辜地問:“媽,我可以不實習嗎?”
他還是想當條鹹魚。
江嵐開明道:“那你有什麼計劃?”
樓喻大大方方說:“我談戀愛了,打算暑假和男朋友出去旅遊。”
“……”
三臉懵逼,一室寂靜。
好半晌,樓績才小心翼翼問:“阿遇,你剛說什麼?”
樓喻淡定道:“我戀愛了,並且是以結婚爲前提的。”
他已經是個成年人,江嵐他們當然不會反對他談戀愛。
他們只是太驚訝了。
江嵐立刻問:“談多久了?他是哪裏人?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帶到家裏來?”
樓喻乖乖回答:“剛談不久,他是京市的,叫霍炎,隨時可以帶到家裏來。”
霍什麼?!
江荃瞪圓美目:“你說他叫什麼?”
“霍炎啊,”樓喻泰然自若,“就是霍家的霍炎,你和媽應該聽過的。”
三人對視一眼。
破案了!這下終於破案了!
怪不得霍炎慈善晚會那般殷勤,原來是想拐帶他們家阿遇!
瞅着自家兒子俊秀白皙的臉,江嵐心口悶悶的。
“他多大了?你多大了?”
樓喻不解問:“他二十七,我二十。”
“他有沒有欺負你?”
樓喻茫然:“沒啊。”
江嵐鬆了口氣:“你還小,有些事不要太早經歷。”
“……”
樓喻終於明白他媽在擔心什麼了。
可他與霍延都已經過一輩子了。
他依舊乖巧無害:“我知道的。”
跟江嵐他們同樣震驚的還有霍家人。
自霍延說開始籌備婚禮後,霍家人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霍父問:“你上次去醫院治療,結果怎麼樣?”
霍延:“已經痊癒,以後不用繼續治療。”
“……”
霍家人面面相覷,這哪裏是痊癒的樣子哦!
霍母斟酌着問:“那你對象是誰?什麼時候帶回家來看看?”
“樓遇,隨時可以。”
“姓樓?做什麼的?多大了?”
霍延耐心回道:“他是江氏江董的兒子,學生,二十歲。”
二十歲的學生!
霍母一下子反應過來:“你是說江嵐的兒子?”
“是。”
“當真?”
“嗯。”
霍母雖沒跟江嵐接觸過,但她素來欣賞江嵐,聞言心中倒是生出幾分歡喜。
“如果是真的,那不如咱們兩家在一起喫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