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動了手,毓秀或許會恨他,或許從此跟他一刀兩斷,那他們之間也算是沒了阻礙。
又或者他猶豫不決無法下手,對她心生怨念,而她徹底失望,也好斷了她心頭那點綺念。
不管哪一種,她都做好了接受的準備。
可偏偏他哪一種都不是。
這男人乾脆利落的殺了玉嫺,甚至在毓秀問他換了她母親的時候,給出了出人意料的答案。
他好像沒有做錯任何事,倒像是她在無理取鬧。
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麼呢?
夏清淺眨了眨眼,逼退了眼底的澀意,“沒有,只是在外面住了幾天,有點捨不得。”
他有些不悅,“你想出宮還是能出宮,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離開皇宮的時候倒沒見她捨不得,乾脆得很,如今倒是捨不得那個才住了幾天的宮外?
她到底是捨不得宮外,還是捨不得院子裏那兩個男人?
“所以你不打算關我禁閉啊?”夏清淺頗爲意外。
“我爲什麼要關你?”
男人沉下臉,“不可你出去歸出去,若是再敢跑,信不信我這輩子都關着你。”
夏清淺輕輕笑了一聲,“不敢了,我不跑,你也不許反悔哦。”
她已經很久沒這麼俏皮的跟他說過話,蕭墨寒眸色深了幾分。
............
不過後來,蕭墨寒十分後悔自己答應她這種事情。
這個女人根本不打算安安分分的待着——哪怕她沒有跑,但是她整日整日的不回來。
不對,其實也不是不回來,只是在他上朝的這段時間她就會出去,等到天黑纔會回來——從前這樣還會帶着念念一起出去,如今卻是連念念也不帶了。
這一日夏清淺不小心起晚了,起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下朝過來,她從牀上起來還穿着寢衣就衣衫不整的出現在他面前,看着他正在外殿批摺子。
她愣了一下,詫異的道:“你今天這麼早下朝?”
男人淡定的坐在那裏,“不是我早,是你起晚了。”
夏清淺皺了皺眉,“柳絮,現在什麼時辰?”
“娘娘,已經是巳時。”
“這麼晚了?怎麼不叫我?”
柳絮默默的想,您起牀氣這麼大,從來都是睡到自然醒的,誰敢叫您啊?
不過她還是恭敬的道:“奴婢以爲您是累了,所以纔沒起來。”
夏清淺按了按眉心,往常她每日自然醒都還挺早,基本就是在蕭墨寒下朝之前能出宮的,爲什麼昨晚這一覺睡得這麼熟,到現在纔起來?
她狐疑的看向那邊的男人,“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
蕭墨寒動作微頓,似笑非笑的朝她看過來,“我有沒有做什麼,你自己心裏沒數?”
夏清淺,“......”
她臉一紅,“誰說那種事了?我是問你有沒有給我下藥,怎麼會讓我睡到現在?”
男人臉色微沉,“你睡到現在也怪我?”
夏清淺,“......”
因爲您有很多前科好嗎?
不過她也知道問不出什麼,只好收回視線,“不好意思,當我沒說。”
她重新走到裏面去拿了件衣服披上,洗漱過後準備出去。
可是一轉頭就看到男人寸步不離的跟着她,她忍不住皺了下眉,“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