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其中相差沒多久而已。
大夫最後一次診脈,是在娘娘去北狄之前四日。
難道那幾日,剛好就那麼巧,毓秀和皇上......做了嗎?
元修神情有些僵硬,“娘娘,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按照你們皇上那副愛的死去活來的樣子,做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他既然這麼喜歡毓秀,那又有什麼不可以?
只不過在她做好心理準備接受他跟毓秀的關係以後,元修信誓旦旦的告訴她那種事不存在,卻又在她好不容易放心之後,得到這樣雷擊般的消息。
到此時才發現,原來她還是介意的。
即便這種介意可以被時間消磨,可是在給足希望卻又絕望之後,被無數倍的放大了。
............
青鸞宮。
毓秀睜眼醒來的時候,入目便是那張她心心念唸的每天惦記的容顏,她恍惚間以爲自己出現了錯覺,撐起身子便想要觸碰他,只是手腕太疼而她也太虛弱,剛起來又倒了下去。
“毓秀,你別動。”
直到男人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毓秀瞳眸睜大了些,這才確認他真的就在她面前。
“你......”
將將來得及說出一個字,眼淚一下子就涌起來。
她抿了抿脣,壓制着喉嚨口的酸澀苦楚,“真的是你嗎,景弦?”
“恩。”男人點了點頭,漆黑的眼底蓄着濃郁的讓人無法分辨的神色,“沒事了,以後不會再讓你被人抓走,也不會再像今日這般讓你受傷。”
“不是旁人讓我受傷的。”她忽然像是想起什麼,急忙補充道,“不關娘娘的事,是我自己。”
男人眼底的暗色更深更沉,眉心微微的鎖起,“你這是何苦?”
“我以爲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毓秀閉了閉眼,“我的人生本來就沒有希望了,你是我唯一活下去的理由,這段時間見不到你,我還以爲你永遠不會再來見我。”
她哽咽着,努力把眼眶裏的淚水強逼回去,可還是止不住淚水滑落,“當初騙你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將你的身份和你的妻子全部隱瞞,景弦......我真的知道錯了。”
男人垂在身側的手驟然緊握成拳,可是旋即,又緩緩的放開。
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嗓音低低的安撫道:“都是過去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然而他越溫和,她的眼淚就越洶涌,“你爲什麼不罵我?當初我將這些事告訴你以後,你明明就是生氣的......如果不是因爲我突然被娘娘抓走,你肯定不會再理我的不是嗎?”
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北狄。
在他得知所有的真相以後,他們不歡而散。
只不過後來他親眼目睹了那些不堪入目的骯髒事兒,便再也沒有了選擇。
所以哪怕他知道一些過去,哪怕他偶然會牽動起部分屬於過去的記憶,那都只是一段被忘卻的記憶,沒有什麼比他親眼目睹經歷的更無法磨滅了。
蕭墨寒將她身上的被褥往上提起幾分,眸中的戾氣沉斂被剋制的斂去,“太醫說你情況很不好,需要妥善的調理。你別再胡思亂想,就在這兒好好休息吧。”
毓秀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臉,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可最終只說了一個字,“好。”
頓了頓,又期待的看着他,“你明日還會過來看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