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他的話,嗚咽的女人忽然安靜下來,抓着他的那隻手也終是鬆開了。
“恩,我也想......”
想什麼?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想當做從來沒有找到他,抑或其他的什麼。
蕭墨寒看着她逐漸蜷縮起來的身子,那是一種很沒有安全感的睡姿,遠遠的離開他的氣息,朝着牀的裏側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整個都蜷縮在一起。
他皺了皺眉,又將她翻過來,把那掉落在枕頭上的溼毛巾重新壓在她的額頭上。
被褥也掀起來,給她蓋好。
............
大半個時辰之後,太醫帶着煎好的退燒藥過來。
起初是柳絮要喂她,可是夏清淺迷迷糊糊的差點打翻她手裏的藥碗。
蕭墨寒眉頭一直緊鎖着,見狀起身走過去,“拿來。”
柳絮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可是見男人伸出的手,她還是默默的將手中的藥碗遞了過去。
蕭墨寒把夏清淺抱了起來,單手固定着她的腦袋不讓她亂動,可她又掙扎的厲害,他只能將碗放在一邊,手裏只拿着藥匙把藥給她灌下去。
中途夏清淺睜過一次眼,迷迷糊糊的看着他,還以爲自己是在夢裏。
“蕭墨寒?”
明黃的龍袍,英俊緊繃的臉,透着淺淡剋制的關切的眉間神色。
統統都是她從前最熟悉的模樣,熟悉的讓她恍惚以爲自己置身在夢中。
夏清淺的手突然緊抓着他的袖子,眼神怔忪的望着他,“是你。”
男人低低的恩了一聲,“張嘴。”
懵懂,軟糯糯的。
男人眸光幽暗,喉結滾動了一下,猛地將藥匙塞進她的嘴裏。
“咳......”
夏清淺立刻嗆了一聲。
意識伴隨着這聲咳嗽逐漸回籠,雖然腦袋還是十分眩暈,但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面前的男人臉色不善,卻做着她以爲他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那麼是不是,他其實也並沒有那麼討厭她?
夏清淺的目光愈發怔忪,摻雜着柔情與疑惑。
男人以爲她依舊呆愣,不悅掐了掐她下巴,“發什麼呆,腦子燒壞了?”
夏清淺,“......”
哦,還是熟悉的他。
夏清淺斂眸,“你的腦子都沒壞,我發個燒而已怎麼可能壞。”
蕭墨寒手指一頓,薄脣驀然噙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沒良心的白眼狼,若不是朕餵你喝藥你能這麼快好起來?現在剛清醒一點,就想反咬一口是不是?”
白眼狼,多熟悉的稱呼啊。
夏清淺閉上眼低低的笑,“是呢。不過你最好送佛送到西,我的藥還沒喝完,快喂。”
“高燒也沒能燒壞你的厚臉皮,真是難得。”
“恩,確實值得慶幸。”
“......”
男人譏誚的冷笑。
柳絮一度懷疑盛怒中的男人會直接砸了藥碗,可他卻面無表情的繼續喂藥,直到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見底,纔將碗遞給柳絮,重新將懷裏的女人放回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