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告退。”
直到鄭斌的身影徹底消失,夏清淺才收回視線,快步走到男人身邊,“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蕭墨寒好笑,“明知故問?”
“對不起,但是這件事......”
“逗你的。”男人寵溺的打斷了她,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鄭斌的事已經說完了,他本來就要走了。倒是你到底怎麼了,從沒見你這麼急過。”
“蕭墨寒。”
女人神情忽然變得極爲鄭重,“這件事我還沒有確認過,或許我應該查實以後再告訴你,但是我實在等不及了......關於你母后的事,你可能不需要再內疚了......因爲她很可能,是騙你的。”
她說得有些含糊不清。
男人眯起眼睛,咀嚼着她話裏的意思,“什麼騙我的?”
夏清淺咬脣,“你看這個。”
她拿出剛纔在樹屋裏發現的紙張,遞給他。
【遊之吾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已經是整個西涼最位高權重之人。以那個女人的心機,助你當上太子不成問題。爲娘終日在這冷宮之中苟且偷生,只爲有朝一日能再見你一面,親眼看着你殺了那個女人,以報爲娘奪子之恨。若有緣人將此信寄予吾兒,吾兒當重謝之。】
寥寥幾行字,包含的信息量卻是巨大!
遊之,那是蕭墨寒的表字!
當上太子,奪子之恨——這裏面每一個信息都透露着,她口中的吾兒就是蕭墨寒!
所以言下之意,不就是太后搶了她的兒子?!
蕭墨寒瞳孔不斷收縮,整張臉都緊緊繃了起來。
夏清淺先前就已經看過這封信,所以此刻,她的視線一直聚集在男人臉上。
男人眼睫微顫,茫然的擡頭看她。
夏清淺從未在他臉上見過這樣的神情,就像一個走失的孩子,無助而彷徨。
她一下子抱住了他,低聲哄道:“你別難過,如果這封信上說的都是真的,那你就和那個惡毒的太后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應該高興,蕭墨寒。”
如果?
如果這封信是真的,那他就是待仇人爲母,費多年心血悉心營救,最終害了自己的妻兒。
“淺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她捧着他的臉,認真的道,“但是當務之急,是查清楚這件事。寫這封信的人很可能還活着,嗯?”
男人瞳孔又縮了縮,喉結滾動,艱難的問出,“你在哪兒找的信?”
夏清淺眸色一閃,“冷宮。”
“冷宮很多年沒住人了。”
“她並非生活在上面。”夏清淺斟酌着道,“寫信的人......可能也會一些術法,她一直住在冷宮那口井裏,或許是爲了躲避太后的追蹤。”
井裏?
蕭墨寒眸色重重的暗了下去。
夏清淺呼吸一滯,忙又補充道:“你放心,那裏很漂亮,小向從前就住在那裏。只是那會兒井底都是屋子,可今日我們忽然看見那井中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下去一看,卻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就像是......封印突然被解開,露出了本來的面貌。”
“耀眼的光芒?”男人眉頭擰得更緊,“你們做了什麼?”
“沒有。”頓了頓,“我們只是剛好在附近閒逛,唯一改變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