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寒臉色徹底沉了下去,眉宇間甚至隱隱冒出幾絲壓抑不住的陰戾。
太后驀地笑了出來,“皇帝,你不會也相信清妃的話吧?”
她冷然道:“你們二人昨晚還到哀家這裏來,親口告訴哀家,這鳳血玉鐲與扳指都有問題——而在那之前,扳指又一直在清妃手裏保管着並未丟失,哀家怎麼可能動得了手腳?”
“是啊......”
夏清淺扯脣,“今日之前,扳指一直在我身上,可是——這扳指根本不是最近纔出的問題!”
她一字一頓的道:“諸位,剛纔我說五年前有人在我身上施法,讓我險些失去自己的孩子,其實問題就出在這鳳血玉鐲和扳指上——這兩樣東西分開的時候是無害的,可是當它們合在一起,卻有強烈的破壞性——五年前我一直戴着,所以纔會落到那樣的地步!”
此話一出,衆皆譁然!
清妃的意思是......太后五年前就在害她?
可是怎麼會?!
“太后娘娘素來仁慈寬厚,從前還幫過清妃不少,就連清妃叛出皇宮的那一日,所有人都在指責她,可太后娘娘還幫她說話呢,怎麼可能會害她?”
“是啊,不管怎麼樣,清妃腹中都是她的孫兒啊!”
“既然清妃說五年前的事是沈纖衣的同黨所爲,也就是說,太后娘娘也參與了情絲蠱的事——可皇上是她的親兒子啊,就算她要害你,又怎麼會害皇上?”
“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吧?”
“......”
沒有人敢相信她這個結果。
夏清淺諷刺的笑了,誤會?
先前她也覺得有什麼誤會,畢竟五年前太后對她那麼好。
夏清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太后娘娘,我也以爲您當時很喜歡我呢......我實在不明白,我到底哪裏得罪您了,讓您那個時候就一心要我死呢?”
“放肆!”
太后怒斥道:“哀家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你,你卻如此不識好歹,還越說越離譜——莫不是因爲哀家剛纔錯怪你吼了你幾句,你就非要報復回來?”
“您當時疼得神志不清,我怎麼會放在心上?”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太后厲喝,“拿着這麼一張不知所云的符紙,就想污衊哀家不成?”
“污衊?”夏清淺嘴角的弧度深了幾分,笑意卻不達眼底,“那煩請太后解釋一下,如果不是爲了毀屍滅跡,爲什麼您要把這血玉扳指偷回來?”
“哀家已經說了,這不是哀家偷的!昨晚哀家昏迷不醒,怎麼可能......”
“昏迷不醒?”夏清淺加重聲音重複着這幾個字,眼神也直勾勾的盯着她。
太后瞳孔倏地一縮。
衆人有些迷茫,不明白太后爲什麼忽然停止了反駁。
昏迷不醒——這話有什麼問題?
直到夏清淺輕笑出聲,“您當真昏迷不醒嗎?”
那一刻,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蕭尋擰眉,“清妃娘娘,你是不是小產之後心頭抑鬱,所以也神志不清了?太后昏迷是所有人親眼所見的,甚至你自己請來的神醫也這麼說——若非你們剛纔替太后解剖,或許她老人家還沒有醒來呢——現在,你怎麼倒是懷疑起自己的結論來了?”
夏清淺看了他一眼,眼神晦暗,“如果,我從剛纔開始就在騙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