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整個人都倒在了她身上,啞聲道,“我真的很痛......”
夏清淺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示弱的時候,呼吸滯了滯,聲音也不自覺的軟了幾分,“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你從我身上起來。”
可男人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嗓音愈發的嘶啞了,“你不知道,你走的時候我有多難受......”
五年了,當初她絕然的背影,依舊是午夜夢迴時纏繞的噩夢。
“只要一想起可能會永遠失去你,我都很怕......我怕你回來找我只是因爲念念......五年後的我對你那麼不好,我怕你不願意再跟我在一起。我怕你爲了兒子委曲求全......”
男人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有些聽不真切,悶悶的堵在她的脖頸裏。
她甚至感覺到了一絲溼意。
夏清淺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即便是剛纔念念發病之前,他們已經和好了,可也一直是他在道歉——因爲他不相信她,因爲重逢以後對她的傷害。
可是她忘了,他也是受害者......
她獨自承受的東西確實很多,可她至少知道真相,知道自己是爲了心愛的男人。
可他一無所知,他纔是最可憐的那個被拋棄的人。
夏清淺眼眶一酸,忽然緊緊摟住了他,“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委曲求全,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跟你在一起。”
“咳......”
門口突然響起的輕咳聲,打斷了他們的溫情脈脈。
見兩人都朝他看過來,他有些尷尬,“白炙讓我來問問,心頭血準備好了麼?”
夏清淺也尷尬的抹了抹眼睛,“好了,你先幫我送過去,我一會兒就來。”
向風華拿着血轉身就跑。
夏清淺給蕭墨寒處理了一下傷口,才和他一起回到正殿。
白炙是九尾狐族,他們擁有一套自己最古老獨特的醫術,並不需要旁人幫忙,也不能讓旁人在場。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他神情疲憊的走出來。
“怎麼樣?”
幾人臉上寫滿了焦急和凝重。
白炙深深的看了蕭墨寒一眼,“雖然中途出了點意外,不過好在平安度過。只要休息一陣,堅持服藥,他身上的寒毒就能徹底清除了。”
“什麼意外?”雖然結果是好的,可是夏清淺聽到這幾個字,還是心驚肉跳。
而且,他一直盯着蕭墨寒幹什麼?
白炙卻斂了下眸,搖頭道:“沒什麼重要的,不過——剛纔我給念念導入血液的時候,他一直喊着孃親,你進去陪陪她吧。”
夏清淺抿脣,“那你......”
沒等她說完,就被另一道嗓音打斷了,“天色這麼晚了,二位若是不嫌棄,就在宮裏休息吧。”
這話也正是夏清淺想說的。
但她沒想到,蕭墨寒會率先提出來——他不是一向對白炙不太友好麼?
男人察覺到她的視線,扯了下脣,“淺淺,即便他別有用心,但這些年他幫了你不少,如今又當着我的面救了我們的兒子,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嗯?”
夏清淺眼皮跳了跳,這男人非要當着人家的面說人別有用心嗎?
好在白炙也沒放在心上,還虛虛作了一禮,“如此,那就多謝皇上了。”
“淺淺,你先進去陪念念,朕送他們去隔壁的楚陽宮裏歇着。”
“......好。”
夏清淺轉身進門,蕭墨寒帶着白炙和向風華去到隔壁。
一路上,都沒有人開口。
可是踏進楚陽宮的院子,白炙和向風華對視了一眼,卻忽然笑了,“皇上特地走一趟,應該不只是送我們回來這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