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可是我現在不想告訴你了。”
“那就不告訴。”他低低的道,“明日陪你逛街喫東西——你不是想喫京城的美食麼?”
“......”
夏清淺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太討厭了。
她進,他就退。
一旦她不想說話了,他又非得做出點曖昧溫柔的事,拋給她一點繾綣的錯覺。
就和他們剛剛重逢的時候一樣。
她甚至懷疑他是故意戲弄她報復她——如果不是這回她自己湊上來的話。
她咬脣,“蕭墨寒,你到底什麼意思?”
男人擡起眼梢,或深或淺的凝視着她,“跟你在一起的意思。”
夏清淺一怔。
............
鳳鳴宮。
沈纖衣跪在地上,懇求的看着太后。
太后嘆了口氣,“你起來說話。”
“母后不答應,臣妾就不起來!”
“你讓哀家答應什麼?”太后無奈的道,“皇帝那個人你也知道,何時肯讓旁人指手畫腳了?何況這是他的私人感情,與國事也並無干係,哀家就更不好插手了。”
“不......”
沈纖衣猛地搖頭,“昨晚尚且是私人感情,所以臣妾一直忍着不吭聲,可是今日,皇上又把那個孩子帶回宮來了!”
“太后娘娘,清妃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皇上還對她這般寵愛有加,若是有朝一日真拿這孩子來混淆皇室血脈,那該如何是好?這怎麼能是皇上的私人感情,這分明就是關乎國家興亡的大事啊!”
太后看着她悲憤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動容。
其實沈纖衣說得沒錯。
前些日子,外面就已經流言蜚語不斷。
如今......
她嘆了口氣,“你退下吧,容哀家想一想。”
裴盛覺得他實在太可憐了。
伺候完大的,還要來伺候小的。
而且倆都不好伺候。
小傢伙在皇上面前倒是乖巧得不行,可是剛纔離開皇上和他孃親以後,就哭個不停。
“主子,您別哭了,明日就能見到您孃親了。”他欲哭無淚的道,“真的,奴才不騙您。”
“可是......可是鼠鼠和孃親都答應陪我次飯飯,他們爲什麼自己走了?”小傢伙啜泣着,含糊不清的道,“他們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怎麼會呢,您這麼可愛,他們自然是最喜歡你的。”
“可是孃親最近總是好些天不見我,她以前每天都會陪着我的,她就是不喜歡我了......”
“......”
裴盛嘴角抽了抽,心道那是因爲現在有個大主子跟您搶人啊。
他正思襯着如何解釋,正好看到蘇庭深和元修遠遠走來。
裴盛眼神頓時一亮,急忙把人拉過來,把自己的難題和他們說了。
元修自然是不知道怎麼哄孩子的。
不過蘇庭深想了想,卻笑着道:“小娃娃,你現在已經長大,不需要孃親時刻陪伴了,真正需要她的是她心愛的男子。就好像你到了那個年紀,也會有一個與你年齡相當又互相愛慕的女子作伴。”
哪有父母能陪子女一輩子的?
真正攜手一生的,還是夫妻。
裴盛本來覺得,蘇相這話說得這麼深奧,小主子一定聽不懂。
熟料小傢伙竟停止了哭泣,若有所思的皺着眉頭,“孃親和鼠鼠......是互相愛慕的嗎?”
蘇庭深眸色深了深,“是吧。”
至少曾經是。
如今,他旁觀者清,總覺得依舊是。
念念眨了眨眼,忽然期待的道:“那鼠鼠是我的爹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