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留在他身邊,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把當年的真相全部告訴他,說不定他就原諒她甚至重新愛上她了。
可他身上還有鍾情術,就算她不在乎沈纖衣的死活,又怎麼可能重新將他推入深淵?
所以這種可能性,爲零。
二是就像如今這樣,他不愛她,她必須承受着他若即若離的溫柔,眼睜睜看着他對其他女人溫言軟語,甚至有女人懷了他的孩子......
或許她一直這麼受着,他們就能一輩子綁在一起了。
可是第二種,她受不了——只待了兩天她就承受不住,長此以往她會瘋的。
所以......
他們之間的結局,早在五年前就已經註定。
她擡起手指,擦拭了一下自己嬌豔欲滴的脣,幽幽笑着,“要不是今天你虛成這樣,我就算下毒也未必製得住你。不過——誰叫你虛成這樣還想着親親抱抱的,活該你。”
蕭墨寒瞳孔一縮,周身的寒意頃刻間又冷了好幾度。
親親抱抱?
難怪他還沒喫她做的飯,就已經中了毒。
原來他是把毒下在了自己嘴上。
這個該死的女人,還真是一點都沒讓他失望。
男人咬牙切齒,“五年了,你果然還是狼心狗肺。朕弄成這樣好歹是爲了救你,你也下得去手。”
女人輕飄飄的哦了一聲,“暫時麻痹而已,又不要你死。”她微笑看着他,眼底深處藏着化不開的溫柔,“我的皇帝陛下,你就好好的休息一晚,明早起來一切都會好的,嗯?”
一切都會好的。
好什麼,怎麼好?
蕭墨寒闔了闔眸,低低啞啞的笑了出來,“朕真是後悔,把你帶回來的時候,怎麼就沒把你的手腳都打斷——夏清淺,你最好別讓朕再逮着你。”
她轉過身,緩慢而平靜的道:“我會努力躲着你,不再出現在你的視線裏。”
蕭墨寒就這麼看着她的身影一步步遠去,最後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一如五年前。
一如所有的午夜夢迴時。
............
太后已經把念念從蕭墨寒那裏帶了出來,永生花也在入宮第一日就拿到了手。
她牽着念念,走到了宮門口。
小傢伙疑惑的看着她,“孃親,我們要去哪裏?”
夏清淺溫柔的道:“我們出宮去找義父和哥哥,然後......一起回家。”
“回家?”
念念純真的眨了眨眼,“可是我還沒有跟鼠鼠說再見。”
夏清淺神色複雜的低頭看他,“你很喜歡叔叔嗎?”
“是呀,鼠鼠看着兇兇的,但是念念很喜歡他。”
“......對不起,寶貝。”
夏清淺閉了閉眼,別開了視線。
她拿出剛纔從蕭墨寒身上拽走的令牌,命令守門的侍衛,“開門。”
侍衛猶豫了一下,“主子,這個時間,是不能開宮門的。”
“我拿着皇上的令牌,出宮辦趟事也不行,你是要我親自去把皇上請來嗎?”
“屬下不敢!”侍衛忙道。
如今帝王的脾氣是愈發古怪了,他們可不敢這個時候去招惹。
可是說實話,這位主子有過前科,他們也不敢就這麼把人放出去啊!
萬一......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越的女聲,“來人——”
夏清淺聽到沈纖衣的聲音時,不禁鬆了口氣。
可是下一秒,那聲音卻又厲喝道:“把她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