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咬着牙擠出一句,“我憑什麼回答你?”
男人眼神一冷,“你可以不答,但是朕警告你——你最好像自己說的那樣,和他沒有半點關係,若是再讓朕看到你跟他有什麼牽扯,朕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夏清淺臉蛋陡然僵硬了一下,然後驀地笑了出來,“蕭墨寒,你非要讓我跟你回西涼,我姑且當你是爲了折磨我報復我。可是現在——我跟別的男人有沒有關係,與你何干?”
“朕不喜歡。”
“瞧你這理所當然的樣子,你不喜歡又與我何干?”她笑意不達眼底,“別忘了,我們只是交易關係——交易中沒有這一條。”
“夏清淺。”男人語氣驟然陰沉下去,蓄着濃濃的危險,“你不要惹我。”
她惹他?
難道不是他變本加厲?
他自己身邊一個又一個的女人,竟然還想管她?!
夏清淺怒極反笑,“蕭墨寒,我好像一直忘了問你,你帶我回去,將你的皇后置於何地?”
不只是忘了問,她幾乎是刻意忽視了這一點。
正如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她甚至不敢想起皇后這個封號,不敢想起那皇宮裏所有的東西......
她咬字愈發清晰,“當初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纔將後宮的女人遣散大半,如今卻堂而皇之的把我帶回去,皇上,你是不是生怕她不夠膈應啊?”
當初她離開的時候,他對沈纖衣對一舉一動,至今刻在她的腦海。
雖然算不上多麼深情厚誼,可她以爲,那至少代表着他從此往後,都會對那個女人很好很好。
就算他如今只是爲了報復她,可是讓沈纖衣怎麼想?
“淺淺。”男人卻忽然笑了,“是朕把你慣壞了,讓你覺得所有的女人都跟你一樣貪心嫉妒又惡毒麼——除了你,可沒有人敢要求朕守節。”
是啊,他是有皇后,可是那又怎麼樣?
這不代表,他如今就沒有其他女人。
就像......那個叫楚媛兒的姑娘。
五年時間,他已經變得太多,她卻還停留在原地,用曾經那點微末的認知去揣度如今的他。
自欺欺人,掩耳盜鈴。
她忽然覺得呼吸都絞着一絲疼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別開視線,不敢再看他。
可是男人卻強行把她轉了回去,按着她的後腦,薄脣親暱輕擦過她的臉,“你好像很難過——是不是看到曾經被你棄之如敝履的東西,如今卻被別人得到,你又覺得遺憾了?”
夏清淺渾身一震。
蕭墨寒看着她漸漸發白的臉色,心頭那股積攢已久的鬱氣總算消了幾分。
“停車!”
他再不看她一眼,甩開她的臉,提着藥躍下馬車,走到前面的第一輛馬車處。
可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又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太醫看到他上車的瞬間,頓時一驚,“皇上,您......您怎麼了?”
就算有什麼事,就不能讓車隊停下來再說嗎?
現在這車隊還在行進中啊!
蕭墨寒冷着臉,把手裏的藥扔了過去,“看看,這藥裏面都有什麼成分,用來治什麼的。”
“是!”
............
半個時辰之後。
夏清淺以爲蕭墨寒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再回來,可是不到一個時辰,他就又回來了。
不但回來,還用一種極爲複雜的眼神看着她。
“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