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也紛紛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蕭景玉嗤笑道:“推車無毒,麻袋似乎也沒問題,那......莫不是這些鍋碗瓢盆的有毒?”
其實他話裏的內容還算正常,不過語氣實在讓人不舒服。
尤其是,這個說話的人本身就惹人討厭!
夏清淺扯脣看了他一眼,“端王既然這麼好奇,不如親自去舔一舔,看看自己會不會中毒呢?”
蕭景玉沒想到她能說出這種話來諷刺他,臉色倏地一變,“你......”
“罷了,我看端王爺也不像是那種捨己爲人的。”她幽幽的打斷他,“還是我親自去檢查吧。”
“......”
蕭景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夏清淺也懶得再搭理他,徑直走到那幾口巨大的鍋面前。
她的手指從內層拂過,然後如剛纔一樣放到鼻尖輕嗅。
和剛纔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眼底的光終於沒有湮滅!
李淳儒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沒有吭聲,這會兒看着她的表情,終於忍不住側耳問身旁的蘇庭深,擔憂的道:“若是這口鍋真的有毒,那就說明是大米的問題——可是看清妃娘娘的表情,似乎還很高興?”
蘇庭深似笑非笑,“老師,總要找出毒源,才能進一步調查。”
鄭斌連聲附和,“是啊李老,清妃娘娘一定會解決這個麻煩,您就放心吧。”
李淳儒這才遲疑着點了點頭。
緊接着就聽女人鄭重的道:“這鍋有毒,所以這銀穗之毒不是出在我的水果上,而是出在米粥上。”
周辭皺眉,“可就算如此,也不能說明事情與娘娘您無關吧——水果米糧不都是您分發給咱們的?”
周辭微驚,“我......我又說錯什麼了嗎?”
“沒錯。”
如果說周辭起初怒火讓她愧疚,後來的胡攪蠻纏讓她不耐,那麼此刻,她卻不會再怪他多嘴。
因爲他的疑問沒錯——不是爲反駁而反駁,而是單純的問出了所有人內心的不解。
夏清淺認真的看着他,“水果米糧都是我發放的,也都是我檢查的,如果出了問題我確實難辭其咎,可分發糧草之前我仔細檢查過每一樣的東西,它們都沒有問題。”
“只是當時我從未想過,有人會喪心病狂藉着賑災的機會毒害你們,所以並未仔細檢查這些鍋盆器具,這一點確實是我的疏忽,不過......”
說到這裏,她眼神驟然一厲,一字一頓的道:“這些鍋盆,也並非一開始就有問題。”
“什麼意思?”周辭微驚。
其他人也都迷茫的看着她。
夏清淺眼底寒光乍現,“昨日出宮以後,我與御林軍共同押送大米和水果到城郊,當時有一段時間,我就走這在這口鍋的旁邊,還因大街上有人騎馬快行不小心崴了一下——那個時候,我的手剛好就落在這口大鍋上,事後我的手還在擦臉的時候靠近過我的鼻子——所以若是鍋有毒,我當時便能察覺到!”
可是沒有。
她一直沒有察覺到任何問題。
也就是說,其實最初的最初,所有的東西都是沒有毒的。
“可是這裏有好多口鍋呢?”周辭皺眉道,“娘娘這不才檢查了一個,就算這一個有問題,也不代表其他的都有問題。或許你昨日摸到的那一口和現在有毒的這一口,並不是同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