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妃。
可他憑什麼這麼肯定?
那個女人事事出風頭,在衆人眼中已經成了無所不能的存在,難道如今連他也這麼想嗎?
她花了這麼長時間潛伏在太后身旁,最終得到的卻是一張假圖紙,到頭來,竟要靠那個女人來挽回她的過失嗎?
不......
沈瓊衣搖了搖頭,忽然用力的推開他,猛地一下往前衝了出去。
蕭墨寒臉色驟變,“沈瓊衣,你幹什麼!”
亂箭飛射中,她恍惚中了一箭,鮮血噴出,但她還是不顧一切的往前衝去,“既然是我的錯,那就由我自己來負責——哪怕是用我的命來換,我也一定救出你的母妃!”
可是話音剛落,身後忽然傳來哐噹一聲巨響。
四周昏暗的環境陡然大亮,刺眼的光線讓人一時竟無法適應,四周飛射的亂箭也驟然停了下來。
兩人俱是一驚。
回頭望去,通道的最遠處,竟是一道硃紅色的身影緩緩而來——踏着滿地箭支,籠着最敞亮的光。
沈瓊衣身形一晃,臉色更白了。
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人,終究還是來了。
而且是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如神女一般,從天而降,拯救世人。
“若是用你的命能換回他母親的命,我絕不攔着。但是沈姑娘這麼毫無目的的衝出去,非但救不出他的母親,反而搭上自己的性命,豈非得不償失?”
夏清淺輕輕嫋嫋的道:“還是——你明知道我會來,你不會死,所以故意用這種方式來讓他內疚?”
“哦,那就當我是胡說吧。”
夏清淺並不在意,緩緩的朝着那邊凝視着她的男人走去。
直至走到他面前,她才揚起一抹鬆懈的笑容,舉了舉手中的畫卷,“所有的機關我都問出來了,每一處都清清楚楚的畫在這裏,你母親不會有事的。”
男人眼底也染上一絲笑意,“我相信你。”
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在她面前用朕這個自稱。
夏清淺笑意更深了幾分。
可是下一秒,卻聽“砰”的一聲,竟是一旁的沈瓊衣體力不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心口,臉色煞白,呼吸急促的像是要斷氣了一般。
箭上在肩上,如果是普通的傷不可能這樣,除非......箭上有毒?!
夏清淺眼神微變,急忙朝她走了過去。
“藥......”
沈瓊衣費力的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顫抖着雙手想要取出一顆。
但她實在太痛苦了,連這樣簡單的動作也做不到,手中翠色的小瓶一下子掉在地上,骨碌碌的滾到了夏清淺的腳邊。
夏清淺本能的彎腰。
只是蕭墨寒的動作遠比她更快,幾乎是倉皇的衝過去撿起那個瓶子,倒出了一顆藥。
他沒有立即把藥給沈瓊衣,而是死死盯着那顆棕色的藥丸,瞳孔不斷收縮,俊美的臉上呈現出某種難言的驚愕,“爲什麼......你會有這藥?”
每一個艱澀的字眼,都像是從喉骨裏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