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錯了,這是第三次。”她惡意滿滿的道,“第一次是你上個月發病的時候,你也神志不清的親了我,只是當時你沒有印象而已。”
那一次,她雖然生氣,但也只是短暫的氣憤。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一個病人計較。
“前兩日爲了治好你的病,我雖然不情願,但也沒有拼死抵抗——畢竟是我自己答應過要治好你的病,所以我不怪你。”夏清淺脣畔扯出森森的弧度,“可是你一邊護着別的女人,一邊還理直氣壯的想在清醒的時候吻我,我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所以我第二次打了你。”
那個時候,她已經無法壓下怒意了。
對於無關緊要的人,她可以一笑了之,可是在意的人做什麼都會被無限放大。
她這麼喜歡他,他怎麼敢如此踐踏她的感情?
所以她怒極,心裏充滿了諷刺。
而現在......
夏清淺眼底醞釀着濃烈的恨意,“今日/你以殘害無辜的手段逼迫我威脅我,竟然還敢對我做這種事?”她咬牙切齒的盯着他,“蕭墨寒,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殺了你——你是不是真以爲我不敢動你?”
她是要對柳絮的死負責,可是錯得更離譜的,不是這個隨便奪人性命的帝王嗎?
她恨他。
甚至覺得,剛纔那個宮女的提議是該被好好考慮。
蕭墨寒對上她眼底再明顯不過的情緒,胸口猝不及防的震了一下。
【殺了你。】
他從未想過,她會恨他。
明明是她自己先一聲不吭的逃走,他只是想辦法把她找回來而已,她憑什麼恨他?
沒錯,是孱弱而冷漠的。
回宮就讓她這麼難受嗎?
這個念頭輔一冒出來,心臟就像是被小蟲蟄了一下,並不尖銳的刺痛,卻難受的讓人抓心撓肺,而這抓心撓肺的酸澀逐漸又演化成了窒息感溢滿胸腔。
他驀然閉了下眼睛,起身,腳步凌亂而急促的走了。
夏清淺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收回視線。
“還不出來麼?”她忽然道。
話落,一道身影緩緩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娘娘果真聰慧過人。”
還是剛纔那個宮女,她根本沒有走,或許剛纔只是因爲察覺到有人要來,才故意藏起來的。
夏清淺並沒有質問她,只是冷淡的問道:“你的主子有沒有告訴你,如何報仇?”
宮女眸色一亮,“娘娘的意思是......”
“告訴他,我答應了。但是我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險做這種事,讓他冷眼旁觀的坐收漁翁之利,所以我最多隻會配合他的行動。”
............
那天晚上,夏清淺做了個夢。
夢裏面不再是人頭落地的畫面,而是柳絮哭着抱着她,求她一定要報仇。
整個晚上她都被噩夢纏繞,第二天早晨睜開眼睛的時候,頭疼得厲害。
但她還是早早的起來了,換了顏色鮮豔的衣裳,站在鳳棲宮的門口。
然後,她收到了一張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