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斌硬着頭皮,訕訕的道:“微臣是覺得,銀鷹的罪名在大多數人眼裏都罪不至死——當然,這並不是微臣替他求情的原因。只是銀鷹畢竟是端王身邊的人,或許往後皇上對付端王還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所以微臣才向給他施了個小小的恩惠。”
銀鷹死不死與他無關,他雖然善良,但也不是毫無底線的愚善。
他只是爲皇上留一條後路而已。
當然,這後路未必用得着——或許皇上有其他千萬種辦法,或許銀鷹忠心不二,可是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他的一片心意。
“原來是這樣?”夏清淺故作驚訝的道,“我剛纔還納悶兒呢,想着鄭大人怎會如此大度。”
話音剛落,她便推了推身旁的男人,軟聲道:“皇上,您看鄭大人一心爲您,您就別生他的氣了,讓他趕緊回去和鶯兒團聚吧?”
蕭墨寒,“......”
鄭斌的用意,他不會看不出來,而且他相信這個女人也不可能看不出來。
她絕對是故意的。
蕭墨寒瞪了她一眼,才扭頭看鄭斌,“喫一塹長一智,若是再犯這種蠢,朕不會給你第三次機會。”
鄭斌大喜,狠狠鬆了口氣,“是,多謝皇上!”
“退下吧。”
鄭斌用力的磕了個頭,這才轉身告退。
夏清淺看着男人朝她看過來的不善的眼神,笑眯眯的道:“幹什麼?”
蕭墨寒眯眸冷笑,“清妃真是善於籠絡人心。剛纔蘇庭深回府之前還說,清妃娘娘才智過人,演技也當世無雙。現在鄭斌又對你死心塌地,感激涕零。再這樣下去,你在他們心裏的地位要高過朕了!”
不管是蘇庭深還是鄭斌,他們對她的敬佩,都是建立在她站在皇權黨這邊的基礎上——他們效忠的對象,永遠只有皇帝一個人。
一旦她與他們立場相悖,就和端王沒什麼區別。
不過她並不生氣,反而爲這男人有這樣一羣忠臣而感到高興。
“所以你平時不要對他們冷言冷語的嘛。”
夏清淺笑容不減,“蘇相誇我是因爲我幫了你,若我幫的端王,他還不得宰了我?鄭大人感激我也是因爲你對他橫眉冷對,一句話都不願跟他說,否則我哪有從中調和獻媚的機會?”
蕭墨寒發現,這女人要說漂亮話的時候,真是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
他驀然伸手攬過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俊美的臉近在咫尺的看着她,“獻媚?”
夏清淺,“......”
她說了這麼多,這男人的重點會不會有點問題?
蕭墨寒看着她眉宇間一閃而過的氣惱,心頭一動,俊美的臉又朝她靠近了幾分,“朕見過不少獻媚的,你說兩句話就想獻媚,會不會太容易了點?”
男人的嗓音低低啞啞,意有所指,彷彿在蠱惑她做點什麼。
夏清淺咬了咬脣,忽然湊到他嘴角親了一下,然後巴巴的仰頭望着他,“這樣算嗎?”
蕭墨寒幾不可聞的笑了一聲。
若是親一下就算獻媚,她讓那些費盡心思的女人怎麼辦?
可他看着她嬌俏綿軟的眉眼,他又沒忍心打擊她,低低的吐出兩個字,“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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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