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銀鷹還想說什麼,卻被自家王爺狠狠瞪了一眼。
蕭景玉剛纔有意把話題引到今日的巧合上,銀鷹這個蠢貨卻說自己被人下藥陷害,反而給了對方可趁之機,也讓吳氏堅定了信念——現在,吳氏已經無法挽回了!
最可恨的還是夏清淺這個女人,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
他毫不懷疑,銀鷹今日出現在這裏絕對是她設計的——否則,鄭斌的事都已經快結束了,銀鷹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犯蠢和柳氏偷情?
想到這裏,他狠狠剜了夏清淺一眼,“公子好像對銀鷹和他夫人的家務事格外感興趣,莫非這件事就是你在其中搗鬼嗎?”
夏清淺看出他眼底的殺意,嘴角的弧度緩緩加深,甚至染上幾分挑釁。
是啊,就是她在其中“搗鬼”。
是她引導吳氏前來,也是她讓情鬼幫忙,誘使銀鷹和柳氏露出本性,口吐真言。
可她並沒有冤枉他們——即便這兩人今日不打算做什麼,也不代表從前沒做過什麼。這兩人偷情是本就存在的事實,否則就算她利用吐真劑,也不可能讓他們說出那番話。
吳氏聽到的只是這兩人藏在心底的話,並非她虛構出來的,她只是讓吳氏提前認清真相而已!
“王爺,事到如今,您還要往草民身上強加罪名嗎?”
夏清淺一字一頓的道:“草民賤命一條,哪怕王爺事後殺了我泄憤,也沒有人會知道。不過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草民只願王爺能夠公平公正的處置銀鷹,不包庇不袒護,替吳氏主持公道,讓咱們這麼多百姓看到王爺愛民如子的一面!”
話音落下的瞬間,四周一片寂靜,衆人看向她的眼神染上了十足的敬佩。
當衆頂撞端王,確實是大罪!
吳氏氣極,“王爺,錯的明明是銀鷹,爲什麼您要對一個普通百姓這般咄咄逼人?”
百姓們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的跪倒下去,憤慨的高呼,“求王爺主持公道!”
蕭景玉的臉徹底綠了。
從前母后總說這個夏清淺詭計多端,可他彼時都只是旁觀者看場好戲,今日卻真正領教到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確實是難搞,現在他不處置銀鷹也是不可能的了!
“銀鷹。”他目光一轉,盯着銀鷹厲聲道,“你與女子偷情......”
“等一下。”夏清淺打斷他。
“又怎麼了?”蕭景玉冷冷掃了她一眼。
夏清淺蹙眉不贊同的道:“王爺,在西涼與女子偷情並非什麼大罪,畢竟這是你情我願的事,只是傳出去名聲不好聽而已。但銀鷹現在可不是與女子偷情,而是與有夫之婦偷情。最關鍵的是,他偷的還是朝廷命官的妻子,甚至爲了一己私慾把鄭大人的名聲都搞臭了——若是他和柳氏的計劃真的成功,那百姓和皇上都會損失一名善良正直的好官!”
她說的聲情並茂,彷彿真的爲此憤怒不已,一時間把百姓們憤怒的呼聲也帶到了最高點!
蕭景玉眼底的陰霾已經濃到了極致。
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的轎子裏卻傳來一道波瀾不驚的聲音,“確實,朕還爲了此事險些罷免了鄭斌的官位,若是端王不好好處置這狗奴才,怕是會讓人覺得此事與端王府也有關係。”
話音剛落,奢華的車簾被車伕掀開,一道明黃的身影緩緩從裏面走出來。
百姓們臉色大變。
能穿着龍袍,自稱“朕”的人,除了皇帝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