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儘可能的想要做到兩全其美,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讓所有人都滿意。可是現在,清妃娘娘竟然告訴他,他的決定並不能解決所有的事?
如果是旁人,鄭斌或許只會當他們是爲了勸自己,可是清妃......
或許是因爲見識過她的厲害,他心裏對她有一種無形的敬畏。
他抿了抿脣,爲難的道:“娘娘是指往後鶯兒在鄭家的日子不好過嗎?”
夏清淺搖頭,“不,這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你們有沒有以後還很難說。”
鄭斌一驚。
夏清淺道:“鄭大人難道沒有想過,你的妻子柳氏因爲你聽了鶯兒兩次曲子便要找人玷污她,那該是何等醋妒的心理才能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那她又怎麼可能允許你娶鶯兒?”
鄭斌怔怔的道:“她不同意,甚至四處散播謠言......”
夏清淺意味不明的扯了下脣,“那她爲什麼不說鶯兒遭人玷污的事,卻只說你們狼狽苟且,將矛盾全部落在你身上,甚至害的你丟了官位?”
鄭斌再一次噎住了。
蕭墨寒看着他這幅茫然的樣子,又是一聲冷笑,“蠢成這樣,朕看清妃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去幫你。”
夏清淺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皇上!”
鄭斌在這件事情上確實犯了蠢,不過這也是因爲他太單純太老實,沒有想到人可以壞到這個地步。
“鄭大人難道不覺得,你的妻子最近有些奇怪嗎?”
“......”
話都說到這一步了,鄭斌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難以置信的道:“娘娘的意思是,柳氏是故意的?可是爲什麼?”
夏清淺眼底閃過一絲寒光,“爲了你的官位。”
如果真是單純的因爲醋妒,那就該拿鶯兒的事威脅鄭斌,不允許他娶鶯兒,否則就四處宣揚鶯兒跟男人苟合的事蹟——橫豎鶯兒是個歡場女子,真的出了這種事,旁人根本不會相信鶯兒。
可是柳氏沒有這麼做,反而把自己的丈夫貶得一文不值——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就算真的要宣揚出去,也該先以此要挾不準鄭斌納妾,而不是真的讓自己的丈夫官位不保。
這樣對柳氏根本沒有好處。
可柳氏還是這麼做了,就顯得十分古怪。
“剛纔來找你之前,我和皇上去查了柳氏的行蹤,發現她最近經常出沒在端王府附近的一間茶樓中——有人撞見過和她相會的那個人,按照對方的敘述,我畫了一張人像。”
夏清淺說着,緩緩的從袖中取出一張畫像,遞給鄭斌。
鄭斌從她說出“爲了你的官位”開始,就已經心跳大亂。
此刻看到她手中捲起的畫像,幾乎是顫抖着接了過來,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