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一驚。
夏清淺剛纔看到這錦鯉就覺得不太對,她剛纔讓柳絮去問御膳房要的錦鯉,可是現在柳絮盆裏這兩尾錦鯉卻是渾身呈金色的魚鱗,漂亮的極具觀賞性,根本不像是御膳房會拿去做菜的類型。
倒像是......宮裏哪位主子養的觀賞魚。
可她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沒想到蕭墨寒的反應會這麼大。
莫非,這是他的魚?
“奴......奴婢在秋蓮池抓的。”柳絮頂着帝王森冷的目光,好半晌才驚恐的擠出一句話。
話音剛落,男人的臉色陡然又陰沉好幾個度。
柳絮這會兒哪裏還會意識不到,事情出現了問題?
皇上這反應,分明就是秋蓮池的錦鯉不能動!
“奴婢該死!”她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狠狠的磕頭告罪。
“你說說你啊,宮裏的東西怎麼能亂動呢!”裴盛佯裝惱怒的訓斥她,還暗暗觀察着帝王的臉色。
清妃和柳絮不知道,可他知道秋蓮池的錦鯉對皇上有多重要,旁人若是碰一下那都要死的!
也不知道他現在罵幾句,能不能讓皇上消消火。
“裴公公,不關柳絮的事,是我的錯。”夏清淺雖然沒有讓這丫頭隨便去撈人家的錦鯉,但這事情畢竟是因她而起,她不可能讓柳絮背這個鍋。
“你還替她說話?”蕭墨寒冷冷掃了她一眼。
“我沒替她說話。”夏清淺皺眉道,“本來就是我讓她去的。”
“娘娘,您別胡說!”柳絮頓時急紅了眼。
她慌忙爬到帝王跟前,紅着眼睛解釋道:“皇上,娘娘只是讓奴婢去問御膳房要鯉魚而已,是奴婢沒有要到鯉魚,這才自作主張去秋蓮池裏撈的!”
是她,是她自己愚鈍蠢笨,所以才闖下這樣的禍!
她的過失,怎麼能讓娘娘承擔?
柳絮眼眶愈紅,顫聲道:“娘娘什麼都不知道,您千萬別怪她!”
蕭墨寒冷笑一聲,“算你還有些擔當。裴盛,把這狗奴才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將這錦鯉放回秋蓮池,這件事就當過去了。”
裴盛神色複雜的點了下頭,卻聽夏清淺厲喝,“不行!”
她幾乎是立刻擋在柳絮面前,又驚又怒的瞪着他,“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柳絮不對,可是秋蓮池邊也沒立塊牌子說不能抓魚,柳絮她怎麼着也能擔上半個不知者無罪的意思。看在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份上,看在這兩尾錦鯉也都還活着的份上,你就饒過她一次吧?”
她這話說的是求他饒過柳絮,可她那眼神......好像他不饒過柳絮,她就要跟他拼命一樣。
呵。
蕭墨寒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如果不是看在柳絮是她貼身宮女的份上,他根本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這狗奴才!
可是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敢拿這種眼神看他?
他薄脣重重一抿,剛要開口,眼角的餘光卻忽然注意到盆中那兩尾錦鯉——其中一尾確實還活得好好的,所以他剛纔下意識的以爲另一尾也是如此,可事實上......
“夏、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