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您怎麼能做出這般糊塗的事啊!”
在周遭一片寂靜之中,那西域丞相忽然痛心疾首的怒喝出聲。
衆人這才反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難以置信的看着赫連君。
“不,不是這樣的!”赫連君不斷的搖頭,大聲咆哮道,“她根本沒有證據,事情根本不是這樣!”
“那是怎樣?”
西域丞相嘲諷的看着他,“連老臣也不知道的未解之謎,不知太子是從何得知?”
昨晚宴席上,讓人震驚的不只是和親一事,還有這謎題。
可他們先前因爲比舞一事輸給西涼,丟了面子,所以自然不會阻撓太子替西域找補回來。
然而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他們一度以爲是西涼人對不起他們,是西涼的后妃犯下大錯,可是現在,理虧的卻成了西域!
“陛下!”老丞相深深的彎腰,懇切的道,“今日之事,都是我太子一人所爲,與西域無關,我王對此毫不知情。回去以後,我王定會對太子有所裁決,還望陛下能夠相信,西域與西涼交好的決心永遠不變,不要因此遷怒西域的其他人!”
夏清淺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今日之後,赫連君定然與西域的王位徹底無緣了。
不過,這一切也是他活該。
機關算盡又如何,終究失了人心。
“丞相放心。”蕭墨寒淡淡的道,“雖然此事朕深感失望,但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西域。不過朕會給西域王修書一封,言明一切。另外,未免路上出什麼意外,朕會派軍隊護送諸位使節回到西域。”
他這話術實在高明——先表達自己的失望,再寬容的原諒對方,只會讓對方更加無地自容。
夏清淺覺得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偏偏西域使臣明知如此也不能說什麼,還得俯身感激,“多謝陛下!”
羞愧歸羞愧,感激也是真感激。
老丞相痛心疾首的道:“我等即刻啓程回西域,告辭了陛下!”
蕭墨寒頷首,“諸位使節自便。”
使節們對視一眼,紛紛行了個拜別之禮,然後去將屋子裏假死的赫連玉帶出來。
離開的時候,冷冷清清,與他們來時的氣勢宏大截然相反。
原地的西涼臣子搖頭道:“我只當赫連太子爭強好勝,卻不知他竟還有如此城府,做出這樣的事。”
蘇庭深笑了一聲,“可若不是因爲他,我們也不會知道清妃娘娘如此厲害,還有當神探的潛力呢。”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點頭附和。
“這倒是啊,此番西域使節團的重重刁難,多虧了清妃才能屢次化險爲夷!”
“沒想到清妃不光舞藝卓絕,頭腦也是分外清晰,夏江軍果然生了個好女兒啊!”
“早就聽聞清妃娘娘近日風采非凡,老臣原本還有些懷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
一時間,衆人竟是都把夏清淺捧到了制高點!
蘇庭深等的就是現在,似笑非笑的朝着夏清淺投去一瞥,旋即又鄭重的看向帝王,“皇上,此番清妃娘娘立下大功,不知您可有賞賜?”
他的本意是覺得,皇上待清妃不同,定然很想找個理由把她從冷宮裏放出來。
所以他這行爲,完全屬於爲帝王分憂。
可是沒想到他甫一說完,就被帝王冷冷盯了一眼,“蘇相與清妃關係倒是不錯,還會替她討賞了?”
蘇庭深,“......?”
夏清淺也沒想到這蘇庭深會這麼厚道,雖然最後賞賜也討到,不過他的心思還是好的嘛!
想到這裏,她立刻友好的衝他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