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動手的時候根本沒感覺到異樣,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難道又是和前兩日祈願節的時候那些水果一樣,瘴氣所致?
不,不會......
夏清淺飛快的否定了這種可能,蓮妃的小鬼被她重創,暫時應該沒能力再施加一次瘴氣。而且這回的食物也和冷宮沒有半點關係,害不到她的頭上來。
那又會是誰?
她猛地閉上眼睛,飛快的整理着腦海中的思緒,四周卻響起西域使節義憤填膺的聲音——
“郡主是在你們皇宮裏中毒的,此事西涼絕對脫不了干係!”
“我們誠心帶着這麼多禮物前來,你們西涼就是這麼對我們的?我立刻修書一封送回西域,讓我們的王知道,堂堂西涼大國是如何羞辱我們的!”
“雖然西涼強大,可我們西域也不會任人欺凌!”
“......”
西域使節你一言我一語,西涼羣臣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蕭墨寒的聲音也愈發沉戾,“朕剛纔就說了,西涼沒有任何害人的動機,此事一定是有人故意爲之,妄圖挑撥西域和西涼的關係!”
赫連君冷不丁的笑了一聲,“有沒有動機都已經發生了,陛下莫不是還想推卸責任?還是說,陛下仗着這裏是西涼境內,所以害死了我們西域的使臣還打算當沒發生過?”
蕭墨寒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此事西涼確實有責任,朕一定會查清楚,給西域一個交代。”
“查清楚?”赫連君嘲諷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隨便找個替罪羊出來?”
這回沒等帝王開口,人羣中,猝不及防的傳來一聲輕笑。
衆人臉色又是一變。
這種時候他們戰戰兢兢還來不及,誰敢在這個時候發出不合時宜的笑聲?
赫連君猛然擡頭,卻恰好對上夏清淺含笑的目光,他登時大怒,“又是你?你笑什麼?難不成剛纔比舞的時候贏了玉兒還不夠,現在見她死了還要加以嘲諷?”
夏清淺無辜道:“太子殿下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只是覺得你未免太小看我們陛下了,這種事情何須找什麼替罪羊,連我都能看出兇手是誰,我們英明神武的陛下又怎麼可能查不出來?”
赫連君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知道兇手是誰?”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用一種驚疑不定的目光盯着夏清淺。
他們就連郡主死的事實都還沒完全接受,清妃已經看出誰是兇手了?!
到底是逞強胡言,還是真的如此?
如果是胡言,她這也太亂來了,爲了一己之利,就讓西涼處於更被動的狀態!
如果是真的......不,根本不可能是真的,就算神探辦案也需要時間啊!
一時間,西涼羣臣的眼神都變得有些擔憂和怪責。
德妃和淑妃的眼中卻重新升起幾分笑意,剛纔夏清淺一舞蓋過西域郡主的時候,風頭無雙,豔驚四座,她們都以爲今日要讓這小賤人圓滿了!
誰知道現在,她竟然自己撞槍口上去——使臣中毒猝死這麼大的事,是能隨便開玩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