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對上她的目光,臉色猛地一沉。
夏清淺幽幽的道:“母親,您剛纔說的話也是算數的吧?”
太后,“......”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本來是要讓夏清淺丟人丟份兒,可是最後,此女卻一轉劣勢,還幫蘇庭深解了圍,讓她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還要她損失一株血蔘!
偏偏就連赫連君那個外族人都遵守諾言,她又怎麼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反悔?
太后冷笑一聲,“自然!”
說罷,她也冷着臉轉身走了。
蘇庭深嘴角一抽,默默的在心裏對她豎了個大拇指。
這麼多年,已經鮮少看到有人能把太后氣成這樣了,這清妃還真是出人意料。
他緩緩上前,朝着帝王和夏清淺作了一揖,“多謝姑娘,這塊紫翡翠,就當是本相的謝禮了。”
夏清淺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蕭墨寒。
蕭墨寒眸色微沉。
夏清淺直覺這男人像是生氣了,應該是不想讓她收這紫翡翠?
她覺得自己並不怕他,可心裏還是莫名有些虛,搖頭道:“相爺不必客氣,身爲西涼子民,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這翡翠就不必了。”
蘇庭深卻鄭重的道:“若是沒有姑娘,本相也不會得到這翡翠。姑娘仗義解圍,本相能給的不過是一塊本就不屬於本相的翡翠而已,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
“蘇相。”蕭墨寒微沉了聲音,“你這禮是送不出去了麼,人家不要,你還非得盯着上?”
蘇庭深,“......”
皇上這是生氣了嗎?
可是好端端的,西域那夥人的麻煩也解決了,還生什麼氣呢?
他心情複雜的想了半天,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眼神一下子變成了震驚。
皇上不會是在......喫醋吧?
天地良心,他給清妃紫翡翠只是因爲她剛纔替他解了圍,沒有任何逾矩的想法啊——雖然他花名在外,可也不敢對皇上的新寵下手啊!
想到這裏,蘇庭深猛地搖頭,“不敢,不敢。”
四周圍觀的百姓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還有人能讓堂堂蘇相說出“不敢”的話來。
不過那男子的氣質確是尊貴不凡,而那女子亦是聰慧伶俐,一舉扭轉了今日的局面——或許這兩人的確不是一般人呢?
蘇庭深注意到衆人的視線,怕他們看出這兩人身份,忙又道:“二位不如去我府上,小坐一會兒?”
“不必了。”
蕭墨寒冷冷丟下兩個字,然後掃了眼身旁的女人,“走。”
夏清淺莫名覺得,這男人生氣了。
可是,她已經按照他的意思,連蘇庭深的紫翡翠都沒有收,又哪裏得罪他了嗎?!
簡直莫名其妙!
如果是平時,她一定不會坐他的馬車,可是此刻帶着一腔火氣,她恨恨的踏了上去。
馬車行駛的過程中,車廂裏靜謐無聲,於是馬蹄聲和輪轂聲便顯得格外清晰。
更清晰的是,男人銳利深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