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茹潑婦一樣披頭散髮哭喊起來:“我十八歲就跟了你,我爲了你受盡了苦楚委屈,甚至不惜做第三者,被世人辱罵嘲笑,我得到的是什麼?你就這樣對我的?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余文昌……”
“滾一邊去臭婆娘!”余文昌氣的臉色發青,一腳將趙茹踹翻在地,趙茹的額頭正好磕在了一邊的茶几尖角上,騰時血流如注,趙茹立時痛的連聲慘叫起來……
余文昌最初看着趙茹一臉的血,倒是嚇了一跳,忙叫了傭人進來,又讓人打電話叫救護車,可見趙茹還有精神坐在地上嚎哭叫罵,也就不再當回事兒,交代傭人仔細看着趙茹,不許她出去胡鬧,也不許她隨便出門,然後就擡腳走了。
趙茹眼睜睜看着余文昌竟然就這樣直接走了,她捂着滿頭的血,卻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這就是她愛了半輩子的男人,這就是她犧牲一切付出了一切的男人。
爲了他,她忍下了所有屈辱,眼睜睜看着他娶了蘇沁,明明她纔是他的初戀女友,明明他們纔是一對,蘇沁纔是第三者,可到頭來,她卻成了那個見不得光的人。
這些也就罷了,余文昌後來趕走了蘇沁和餘笙,娶了她,接回了她們母女,也算是他還念着昔日的情分,還有幾分良心,趙茹那些年也一直都在心中慶幸,自己沒有認錯人。
可是,隨着瀟瀟和蕭家的婚事敲定,餘家跟着水漲船高之後,他就徹底的變了。
他在外面找了無數的女人,她鬧過哭過,但實在管不住他,也就忍了,只要她還是餘太太,只要她女兒是蕭家的少奶奶,她有什麼好怕的呢?
每一次,她見識到他的醜惡嘴臉的時候,都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可是現在,趙茹覺得自己該清醒了。
其實,當年,在余文昌心狠的將失去孃家的蘇沁趕回鄉下自生自滅的時候,她就該認識到,余文昌可以這樣對自己的結髮妻子,將來,也會這樣對後來的新人。
果然,她的報應來了……
趙茹看着自己滿手的血,忽然笑了,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這一輩子爭來爭去,爲的是什麼呢?
她又得到了什麼呢?
她的女兒,現在生死不知,名聲掃地,蕭家,早晚都會將她掃地出門,依着余文昌這種狼心狗肺的男人的心性,到那時,毫無價值的瀟瀟,他又會怎樣對待呢?
她們母女,會比當年的蘇沁和餘笙還要悽慘,會像是落水狗一樣被余文昌毫不憐惜的趕走的吧……
趙茹怔怔的望着外面血一樣的晚霞,好強,卻又不服輸的她,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濃濃的無力感。
這個丈夫,是真的靠不住了。
……
餘笙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蕭老爺子和蕭定勳,抿了抿嘴脣。
她沒想到這次來探視她的,除卻蕭定勳之外,竟然還有蕭老爺子。
不過想來,應該是與安那個小傢伙和蕭老爺子說了什麼吧。
“阿……蘇小姐。”蕭老爺子差點脫口而出‘阿笙’兩個字,好在蕭定勳及時碰了碰他手臂,他老人家才臨門改了口。
餘笙的臉色依舊蒼白的很,只是比起最初毫無血色狀態,稍稍的好了一些,至少嘴脣上有了淺淡的一層的血色。
蕭老爺子眼見餘笙就要坐起身,忙按住了她:“你躺着說話就好,身子還虛着呢,看看這臉白的,老雷啊,快把我給蘇小姐準備的補氣血的補品全都拿過來,讓家裏的廚子從今天開始一樣一樣的燉上,好好給蘇小姐補身子……”
老管家連聲應着,一張老臉笑的像是花兒一樣,招呼着蕭家的傭人.流水一樣把補品全都搬到了病房裏來。
而老爺子的專用大廚,立刻就收拾停當開始準備燉補品。
餘笙有些微愕的睜大了眼,蕭定勳卻嘴角微勾,眼底那抹笑,怎麼都掩飾不住。
餘笙怔怔看了忙碌的衆人好一會兒,又詢問的目光望向蕭定勳,蕭定勳裝傻的搖搖頭,意思他也不知道.。
餘笙不由氣惱的瞪了他一眼,蕭定勳卻被她這一眼瞪的渾身舒坦不已。
“老爺子,不用這麼麻煩的……”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好孩子,你就安安心心的養身子,別的什麼都不要想,爺爺會把一切都給你搞定的……”
蕭定勳:“……”
餘笙:“……”
這剛纔還是蘇小姐呢,一會兒就變成好孩子了。
而且老人家還特別自來熟的自稱人家爺爺了……
“真的不用的……”
“必須用,你還年輕,可千萬不能落下病根,必須要好好調養身子纔行。”
蕭老爺子一臉嚴肅:“這事兒必須得聽我的,你就在牀上躺着,家裏這麼多人呢,如果不把你照顧好伺候好,我要他們都好看!”
“是啊蘇小姐,您就好好養身子啊,這也是我們家老爺子的一片好心。”
老管家也在一邊笑眯眯的附和着說道。
餘笙只得硬着頭皮接受了這濃濃的沉甸甸的好意:“那多謝老爺子您的關心了。”
“說什麼謝呢,該是我老頭子好好謝謝你纔是……”
蕭老爺子看着病牀上的餘笙,越看越滿意,也許是先有了龍鳳胎孫子孫女的濾鏡加持,更是覺得這餘笙哪哪都順眼的不行。
這頭胎就生了龍鳳雙生兒,可見是個好福氣好生養的,蕭家長房一向子嗣稀少,這可是老爺子的一塊心病。
將來定勳把人娶進門,怕是要三年抱倆,蕭家長房眼瞅着就要人丁興旺起來了。
不過話又說出來,就算沒這對龍鳳胎雙生子,老爺子對餘笙也是極其滿意的。
首先人家在不知與安身份的情況下,就能那樣不要命的護着與安。
再次,知曉了蘇沁餘笙母女的悽慘過往,老人家這種一輩子剛直純善的人,更是心懷了憐惜。
更何況,餘笙肖似蘇沁,生的這般漂亮,又被蘇沁教養的極好,哪怕是受了這麼多年的磋磨,卻也絲毫不怯場,相反,這落落大方的姿態,更堪做蕭家的長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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