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硬着頭皮看着厲夜廷的拳頭砸向了牆,碰撞的鈍響聲,讓她控制不住打了個哆嗦。
懷裏漫漫隨即嚇得發着抖大哭起來,喬唯一抱着孩子,後怕喘了幾口氣。
她緩過神來,反手用力扯住一旁許非凡的手,不讓許非凡繼續逞能,起身將漫漫送到許非凡懷裏。
厲夜廷渾身的氣場愈發陰沉,默不作聲盯住了喬唯一。
喬唯一轉身,攔在了許非凡和漫漫身前,和他對視着,隔了幾秒,皺着眉頭輕聲道:“厲夜廷,夠了。”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他把火撒到許非凡身上並不能解決什麼。
厲夜廷看着她,又轉眸看了眼她身後的許非凡,忍不住自嘲地輕笑了聲。
原來在喬唯一心裏,任何人都可以比他重要。
他手背上還未痊癒的傷口,再次崩裂開,傷口處的血,緩緩匯聚到了一起,滴落在地上。
他死死攥着拳頭,最後看了眼喬唯一,沒再說什麼,轉身回到房裏。
喬唯一聽着漫漫的哭聲,看着厲夜廷反手關了門,緊抿住了脣。
半晌,回身從許非凡懷裏接過了漫漫,將孩子送回到牀上哄了一會兒,漫漫驚懼交加之下,是噙着眼淚睡着的。
睡着了嘴裏還在喃喃念着:“不要打我小叔叔......”
喬唯一緊皺着眉頭,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許非凡在廁所處理好了自己流血的鼻子,出來看見喬唯一還在,走到她身旁,低聲道:“是我告訴顧凌風,厲夜廷要向你求婚。”
喬唯一和他對視了眼,想了想,低聲問他:“他和你說什麼沒有?”
“一開始沒打通他電話,後來很晚才接的,我和他說了幾句他說知道了就掛了電話,好像很忙的樣子。”許非凡想了想,回道。
想到顧凌風最後一句像是遺言一般的叮囑,她實在有些擔心。
她懷疑是厲夜廷做了什麼。
但厲夜廷的表現,又像是她誤解了他。
她現在腦子裏有些亂。
尤其是想到,厲夜廷最後那個失望又自嘲的眼神。
......
冬令營活動第三天下午便結束了。
歲歲將喬唯一送回到了唐元寶那兒,下車時,扒着車窗眼巴巴看着喬唯一,捨不得的樣子。
因爲下一次見到喬唯一,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厲夜廷離開的時候,他看厲夜廷和喬唯一兩人一句話都沒說,猜他們還在冷戰吵架,他簡直爲他們操碎了心。
喬唯一發現車沒走,回頭看了眼歲歲,停住了腳步。
“媽咪,歲歲自己在太公公那兒會很乖的。”歲歲隨即朝喬唯一認真道。
想了下,又道:“也會想媽咪的。”
喬唯一和他對視了幾秒,見歲歲一臉期待地看着自己,朝他溫柔笑了笑,回道:“我也會想你。”
歲歲這才心滿意足離開。
喬唯一目送他們的車離開,隨即和唐元寶說自己到了,唐元寶下樓來接她,見喬唯一悶聲不吭,便也沒多說什麼。
喬唯一回來洗了個澡,吹好了頭髮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發了會兒呆,見唐元寶站在窗邊一直看着外面,低聲問她:“怎麼了?”
唐元寶回頭朝她看了眼,小聲問:“厲夜廷的車在底下等了少說半小時以上了,你不打算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