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只覺得心驚,他連忙把手給抽了回來,漲紅臉頰道:“...殿下誤會我的意思了。”
他睫毛顫顫,垂着眼眸,不敢去看太子的那處。
微微抿脣,想起了那次幫對方擦拭身子的場景,只覺得面頰發燙,羞恥不已。
太子卻是微微蹙眉的道:“寧兒指的是孤要自給自足嗎?”
寧書見他知道了意思,不由得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是這樣的,殿下。”
卻見獨孤玄策望了過來,那張俊美若仙的臉,是衝擊的視覺暴擊,他輕輕啓脣,道了一句:“可是孤不會。”
寧書窘迫,他哪裏會知道,原來太子是從未被啓蒙過的。
不由得咬了一下嘴脣,想動口,讓太子去找一個奴才過來講解。卻像是被一眼看穿了想法,太子眉眼涼薄地道:“這等事情來,孤厭惡他們近身,也厭惡他們臆想孤。”
寧書張了張口。
那怎麼辦,如今的太子殿,太子身邊只有他一人。
他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於是他垂着長睫,低聲的說着。
太子卻是不知道何時靠了過來,他在少年耳邊吐息道:“孤還是不會,寧兒教一教孤,如何?”
寧書耳垂髮燙。
雖說太子這樣的年齡在古代來說,已經娶妻生子了。但是他卻是有一種莫名的罪惡感,他不由得別開臉:“殿下,很容易的。”
“孤什麼都不懂。”
太子靠了過來,垂着長睫,語氣淡涼道:“孤一度還以爲是自己的身子有問題,沒有任何的慾望,宮中伺候的人,也揣測孤,背後議論孤。”
“孤都知道的。”
寧書微愣,就算聽過太子在外的名聲,也親耳聽到他廢了別人的手。但是還是忍不住心軟,畢竟如今的太子,也不過是一個少年罷了。
若不是在皇宮裏,而是現代,現在正過着無憂無慮的校園生活。
“你教教孤。”太子輕蹭了過來,語氣親暱的道。
“孤沒有旁人可以信任了。”
寧書沒有說話,卻是被引導的稀裏糊塗。不知不覺就被牽着鼻子走了,什麼時候太子握着他的手,往別處可去的時候,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
太子殿中,太子已經換了一身新衣裳。
寧書抿脣,那種淡淡的腥氣還散發在空氣中。他剛纔被太子不知道怎麼,就被抓着手做了那等的事情。
太子走了過來,親暱的摟着他:“孤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等快樂。”
寧書聽着這話語,鎮定了一下心神,柔柔的說:“太子若是下次...也這般,就不用我動手了。”
獨孤玄策不語。
神情看不出晦暗。
寧書心中惴惴,他只覺得他...幫了太子,本來就是不對之事。應該及時止損,但是太子的神情,卻是讓他忐忑,他不由得輕輕抿脣道:“殿下爲何這麼看着我?”
獨孤玄策垂着眼眸,有點落寞的冷淡道:“孤只是在想,你也冷落孤,怕孤。”
寧書有點錯愕,他沒有想到,在太子眼中,他是這樣的想法,不由得急忙的解釋道:“殿下誤會我的意思了,只是男子跟男子....違背常理,殿下若是被知道了,會給殿下帶來不好的名聲。”
獨孤玄策幽幽地說:“男子跟男子爲何不妥呢?”
他看着少年,悅耳道:“孤跟寧兒感情好,也不是龍陽之好,不像親兄弟,卻更甚親兄弟,爲何不妥?”
這話說的寧書倒是有那麼一點受寵若驚了。
他沒想到太子竟是這樣看他的,他睫毛輕顫了一下,臉頰發燙道:“太子以後娶了太子妃就懂了,這等親密的事情,還是同妃子一起做纔是人生樂事。”
“可是孤,卻覺得,方纔已經是人間樂事了。”太子望着他,靜靜地說:“孤不知道你如此排斥,是孤強求了。”
他說完,便不等寧書說些什麼。
便甩袖離去。
寧書在身後,內心竟是生出了一點愧疚。他知道太子對他信任十分,在宮中,太子的一片真情唯獨給了他。太子待他不像是伴讀,護着他,爲他出氣,更是十分親暱。
但是太子的一片真情,方纔卻被他給辜負了。
寧書有些坐立不安,他甚至有點後悔拒絕了太子。不禁抿脣,想到幾個時辰前的事情,太子如今正是衝動的年紀,對感情不懂,還以爲便是兄弟間做這等事情也是正常的。
....他不如就依了太子,等到太子取了太子妃,可能不待他拒絕,自己就先明白了。
等到太子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三刻了。
太子命人換了一身新衣裳,他出去這麼久。似乎已經沒有氣性了,只是寧書還是察覺到了太子對他的一點冷淡。
他不由得上前,詢問:“殿下這是要去哪?”
太子看了他一眼,道:“趙小將軍從邊疆回來了,在京城設宴等着孤去赴宴。”
寧書見他沒有要帶自己去的意思,不禁出聲道:“殿下可以帶我去嗎?”
....
寧書坐在馬車上,太子答應帶他一同去,可上了馬車。
太子卻是沒有搭理他。
寧書見狀,扯着話題道:“殿下,那趙小將軍跟殿下的關係很好嗎?”
獨孤玄策看了他一眼,張脣道:“倒也不是很好,只是小時他欠了孤一個人情。”
寧書也聽過這趙小將軍的一點傳聞,說是在邊疆打了好幾場勝戰,穩固了百姓安穩的日子,他見太子願意搭理自己,又道:“我也聽過趙小將軍幾句傳言。”
太子卻是不搭理他的話語,將簾子掀開,看了一眼外面,語氣低聲道:“孤不想聽到他。”
寧書頓時有點尷尬,他以爲太子既然幫了對方的忙,那就證明兩個人還是有交情在的。
他抿了一下,意識到太子可能不是不想說這趙小將軍,而是不想同他說話而已。
便安靜了下來。
等到下了馬車,寧書還是被京城的繁華給驚豔到了。他原先在荊州的時候,覺得荊州已經很繁華熱鬧了,沒想到京城卻是更盛大榮華。
也難怪有數不清的才子佳人想上京一趟。
只是停下馬車,寧書便愣住了。只見太子掀開簾子,進了一座叫春風館的地方。
他盯着這牌子,只覺得怎麼看都有點不正經。
太子走在前頭,又轉過身來,不知從哪裏來了一頭幕離。
白色的輕紗遮住了寧書的臉,他不由得望了過去。
太子這才收回手去,繼續朝着前頭走。
寧書走在後頭,進去的時候,只覺得這倆邊裝修也是捨得下功夫跟重金的。幾個漂亮的姑娘彈琴或者跳舞,一羣客人坐在下邊。
要不是場合不對,寧書還以爲這裏是個正經地方。
太子身上穿着錦衣,即便已經喬莊過了。可是他那貴氣,還有那一副皮囊,卻是讓旁人心中一驚。
就是連館子裏招待的人,沒見過他,也不禁小心翼翼的招待着。
寧書跟在身後,見那接待的人擡起眼眸,望了過來。然後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不由得微頓,知道這張臉有多引人注目。
太子卻是停下腳步,看了過來,語氣冷淡道:“過來。”
寧書走了過去。
太子握上了他的手,在路過他接待之人的時候,輕輕地擡起袖子。
那人只覺得眼睛一痛。
他捂着眼睛,連忙用一旁的茶水向臉上撲去。等到眼睛清明的時候,背後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剛纔那個貴氣的客是在警告他,要是還盯着那位小公子看,便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寧書被太子牽在手中,聽到了身後的動靜,還有幾人驚呼的聲音,他想回過頭去看,卻被太子給握住了手。
他只好跟着太子一同上了樓。
等到進了湘。
卻見裏邊不止趙小將軍一個人,同時來的還有三皇子,還有四皇子。
他們見了太子,起身行禮:“殿下。”
太子看向趙小將軍,似笑非笑:“這便是你給我的設宴?”
趙小將軍也一頭霧水,難道這兩個皇子沒提前跟太子打招呼嗎?他剛想張口回答。
那邊的三皇子連忙道:“太子殿下,我跟四弟也是剛好在這春風館裏看到了趙小將軍,知道他在這裏設宴,便一同爲他洗塵了,想必殿下不會介意吧。”
太子沒有拆穿他們的謊言,而是坐落了下來,出聲道:“孤怎麼會介意,孤恨不得熱鬧一些纔好。”
喫過一次虧的三皇子訕訕了起來。
他摸了摸鼻子,便看到了身後的寧書,見他戴着幕離,不由得驚訝道:“太子殿下這是帶了何人?”
三皇子只覺得這人的身形有幾分眼熟。
而四皇子也覺得頗有幾分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在腦海中想了一圈,也沒想到太子身邊有這麼一號人,難道是哪家的公子?
太子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朝着少年招了招手:“到孤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