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穿着白襯衫。收攏在腰間,線條勁瘦而有張力。此時的文喻洲看着他道:“不敢下來?”、
少年臉頰不由得發燙了一下,他連忙拿着杯子走了過來。
然後低聲道:“文叔叔,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文喻洲看着他,眼眸看不出情緒地說:“只是一個誤會而已,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看了一眼少年的杯子,像個長輩一樣,淡淡地說:“晚上不要喝涼的。”
隨即,文喻洲像是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繼續在客廳裏看起電視來。
寧書站在原地,好一會兒。
然後轉身去打了一杯開水。
寧書回到房間裏,問零零:“文喻洲的好感度怎麼樣了?”
零零說:“沒喲什麼變化呀,宿主。”
寧書哦了一聲,抿了一下嘴脣。
有點迷茫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文喻洲恢復了以往的態度。。
寧書也試圖跟對方像以前一樣相處。
但是無論他是刻意的,還是無意的。文喻洲的好感,始終都停留在那個數字上,沒有半點起伏。
寧書開始懷疑。
他就算做再多,文喻洲內心對他已經有了一個誤解,甚至是隔閡。
他們不會恢復到之前那樣的氣氛了。
寧書做作業的時候,開始打開窗戶。
他發現文喻洲的窗戶也是開着的。
對面的人影在房間裏晃盪,文喻洲似乎在辦公。
寧書盯着看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並沒有去關掉窗戶。
而且留着。
他低着頭,複習了好一會兒的作業。然後擡起臉,發現對面的窗戶還在開着。
但是並沒有見到文喻洲的身影。
寧書心裏沒由來的有些失落起來。
少年洗完了澡。
穿着白色的T恤,他坐在牀上發了好一會兒呆。
紅脣被無意識咬的有點紅。
寧書站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對面的文喻洲走到了窗戶面前。
他心裏不由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但是寧書很快發現,男人的目光沒有望到這裏來,他只是盯着庭院裏的那顆海棠樹。
夾着一根菸。
文喻洲表情冰冷嚴肅,生活上也有很多小細節比較嚴謹。比如喫飯前一定要洗手,睡覺的時間很固定,只會喝茶。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已經四五十歲了。
其實文喻洲只有二十七歲。
男人抽菸的時候,手指夾着香菸。煙霧繚繞,文喻洲彈了彈手上的菸灰,那雙眼睛突然看了過來。
跟少年的碰撞到一塊。
那一瞬間。
寧書的身體都僵硬住了。
他不由得抿了下嘴脣。
慌亂了一瞬間後,並沒有把視線給移開。
但是文喻洲卻是率先移開了視線,他微微屈起拿着香菸的手指,然後轉身,離開了寧書的視線。
...
寧書開始意識到,文喻洲是真的把他當成一個小輩來看待了。
而是隻是他姐姐朋友的一個兒子。
關係不會親近也不會太過冷淡。
這對之前的寧書來說,是一個好事情。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裏有點悶悶的。
寧書回神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作業只做了一半。
他不由得有些懊惱。
再這樣下去,他的高考,可能就真的談不上什麼希望了。而且他答應過文喻洲,要做給他看,年紀第一,還了那個鞋子的人情。
寧書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零零說:“宿主,你不覺得你最近有點鬱鬱寡歡嗎?”
少年微怔,抿脣低聲地說:
“有嗎,零零。”
“有啊。”零零說:“宿主,你是不是在想文喻洲的事情,零零都跟你說了。你要是再不出手,就真的沒有這個機會了。”
寧書微愣。
想到了前段時間出現的林靜柔。
不由得出現一點遲疑的神色。
文喻洲現在在跟對方保持聯繫嗎?
寧書不由得有點緊張了起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緊張。可能是意識到,文喻洲要是真的跟林靜柔在一起,再加上很快就放假了,他可能就要搬出去了。
以後見到文喻洲的可能性都很小。
零零說:“宿主,你快想好吧,零零都替你着急了。”
寧書說:“要是文喻洲現在已經跟林靜柔在一起了呢?”
零零說:“宿主不去問怎麼知道呢?”
...
車子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寧書在客廳,知道文喻洲這個時候已經回來了。
在看到對方是一個人回來的時候,他睫毛微顫,收回視線。
文喻洲率先去了水池那邊。
寧書放下手中的遙控,跟了過去。
“文叔叔。”
少年的聲音傳了過來。
文喻洲正彎着腰,洗手。
他微頓。
問:“有事?”
寧書耳朵有點發燙地說:“文叔叔最近有空嗎?”
文喻洲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水,轉過身。
目光看了過來。
文喻洲一雙眼睛長得很好,他五官立體,也英俊。
只是這麼盯着人,難免給人一種壓力,甚至是不近人情。
“你想讓我補課?”
寧書露出一個驚訝的神情,他的意圖有那麼明顯嗎?
文喻洲道:“我最近很忙,恐怕沒時間。”
寧書不由自主的外露了一點情緒:“是要約會嗎?”
文喻洲眼眸意味不明地盯着他:“工作上的事。”
寧書微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後,張了張口道:“沒關係,謝謝文叔叔。”
文喻洲卻是突然道:“我沒空,你是不是要讓你那個同學來了?”
他的視線掃了過來、
莫名有些犀利。
寧書立馬搖搖頭說:“不會。”
文喻洲看了他好一會兒,卻沒說什麼話,直接出去了。
寧書跟在後面出去。
心裏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