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抿着嘴脣,抱着肚子,臉色都慘白了幾分。
攝政王眉頭一皺,將人給撈起,抱入懷中。眉宇沉了下來:“傷到哪了?”
寧書這纔回神,看見男人黑沉沉的眼眸盯着自己,一時間有些腦袋空白,不知道作何反應。
而赫連羽自然也注意到了小皇帝的動作。
他微頓了一下,凝眉看了一眼對方的肚子。
寧書察覺到他的視線,一下子就慌亂了,他有些慘白的鬆開肚子,吶吶出聲道:“...無事。”
卻是心虛,不敢再看人一眼。
赫連羽不語,卻是將大手給覆了過去。摸在他的肚子上,讓寧書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半分也不敢動彈。
攝政王低沉詢問:“可是這裏疼了?”
寧書僵硬着,不敢出聲,生怕對方看出不對。
男人的大手揉着那處,慢慢動作着。
又一手抱着他,不讓他下去。
“皇上可真嬌氣,碰到一點就疼了。”
寧書暗自鬆了一口氣,見對方沒有懷疑,自然是有些乖順着任由着對方。
只是那隻手摸着他的肚子。
卻帶來一種詭異的感覺。
讓寧書身上激起了一點雞皮疙瘩,又忍不住那微微發燙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寧書竟然感到了一些暖意,比平時好受了許多。
赫連羽看到小皇帝難得乖巧的模樣,一時間也有點情動。情不自禁的用嘴脣去碰對方的耳朵,卻看到少年一副又驚又怒的樣子,想躲着他,卻又不能。
他眼眸微微暗沉,出聲道:“皇上今後可不許再躲着臣了。”
在攝政王離開後。
寧書身上都出了一層的虛汗。
他本來就身子不好,現在更是精神有些恍惚。胃裏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隱隱有些作嘔。
寧書不由得摸了摸肚子。
有些猶豫。
他知道這個孩子不應該留下來的,應該打掉。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旦有這個念頭。
就會心生猶豫。
寧書有點茫然地心想,那他要生下來嗎?可是怎麼生?
他是皇帝,在這宮中,被所有人的眼睛盯着,肚子遲早會大起來,生下來,又怎麼解釋。
太后那邊能瞞的過嗎?
所有的問題接踵而來。
寧書情緒飄忽,又推遲了許多日。
赫連羽雖然不是日日都來,但也是兩三天就跑一趟。
每次寧書都有些心驚膽戰。
太后期間又來了一次他的宮殿,讓他早日娶妃。後宮一個人都沒有,叫人看了笑話。
寧書不說話,他眼淚朦朧的心想,他現在這個樣子,娶了妃子,倒是讓別人看了笑話。
等有了兩個月身孕的時候,孕吐倒是沒有一開始那樣厲害了。
寧書也能喫下一些東西,精神也跟着好了一些。
只是太后似乎執意要讓他娶了妃子,竟然不通知一聲,便將女子的畫像給送了過來。
還想讓趙秀兒坐了那皇宮之位。
寧書捏着手,要不是趙秀兒,他也不會....更不會跟赫連羽發生那種事情,更不會懷了對方的孩子。
也不知是不是天公作美。
三日後,卻是發生了一件趙家顏面盡失的事情。
趙秀兒被下人撞見,同一個男子,渾身赤裸的呆在一塊。
太后被氣得不輕,就連趙家來求情,都甩了臉色。
還差點給病了。
寧書的婚事算是拖了一拖,他這會兒喫着奴才送上來的酸食。
卻聽到攝政王在外求見。
如今赫連羽越發的大膽了起來,竟沒等他召喚,就直接走了進來。
寧書身子不由得一僵,小臉蒼白地盯着人,有點不悅地說:“攝政王就這麼不把朕放在眼裏嗎?”
然後兀自把身體往後退了一點。
赫連羽充耳不聞,走到他面前,在看到桌上的酸食,有點詫異。
黑沉沉的眼眸盯了過來,出聲道:“皇上何時愛喫這些酸酸的東西呢?”
寧書心下不由得一慌。
他捏了捏拳頭,強迫自己鎮定了幾分,眼眸有些飄忽,又低下了頭,出聲道:“天氣炎熱,沒有什麼胃口,難道這又礙着攝政王什麼事了?”
赫連羽又盯着他,眼眸有些深邃,沉聲問:“我聽說皇上要娶妃了?”
寧書見他沒有多疑,這才鬆了一口氣。
出聲道:“是又如何。”
他以前還會怕對方几分,但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以後,他對這人又惱又怒,怎麼可能會有好臉色看。
赫連羽聞言,眼底的神色又黑沉了一一分。
“皇上娶了那些妃子,能行夫妻之事嗎?”
寧書見他這樣羞辱自己,神色不由得惱怒了一分:“與你何干。”
赫連羽大步走過來,將他捉住。
一用力,便抱進了自己的懷中,沉聲道:“臣跟皇上有過一夜纏綿,皇上說,與臣又有何干?”
見他還提那天的事情。
寧書氣得眼睛都紅了幾分,但是他又不敢劇烈掙扎。只能用拳頭砸着人,一邊道:“你放我下來,混蛋。”
赫連羽身材高大,又在軍營中生活那麼多年。打過那麼多的仗,那一拳頭下去,跟撓癢癢似的。
反倒是寧書的拳頭先疼了起來。
他微愣了一下,又怕又怒。
這人身體怎麼這麼硬邦邦的。
寧書不由得想到那日,他氣不過,在男人身上咬了幾口。沒想到赫連羽眼中的紅色更深了一點,然後望着他,非但沒輕下來,還越發過分了。
他微微顫抖着身子,說不出話來。
赫連羽捉住小皇帝的拳頭,這人生的細皮嫩肉,哪裏都是。稍微重一些,可能就壞了似的。
他眼眸有些晦暗了盯了過來,問:“皇上想娶妃嗎?”
寧書不由得躲開對方的視線,抿脣,有點冷硬地說:“...是又如何。”
他就不信,這攝政王能怎麼着。
赫連羽不語,手下卻是重了幾分。
寧書看着人,眼中又驚又厭。
赫連羽被小皇帝的眼神刺的微微一黯,沉聲道:“臣都沒有娶妻,皇上又憑什麼娶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