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這幾日吃了一點酸,都是爲了開胃才喫的。但越喫越覺得喜歡,纔多吃了一些。
他沒想到,太醫會知道的這麼清楚,不由得微微睜圓了眼眸:“何太醫...是怎麼知曉的?”
何太醫的眼神越發的複雜了幾分,欲言又止。
寧書瞧着人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忍不住開口道:“太醫,朕究竟得的是什麼病,不能說嗎?”
他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不知道爲何,那種不安越發的濃重了起來。
何太醫將身子給趴了下來,把腦袋低在地上,這才遲疑地出聲道:“皇上的身子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只是....”
他這後半句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寧書捏了捏手心:“你說吧...朕能承受的住...”
何太醫這纔將剩下的話語,說了出來:“皇上沒有生病.....只是有了喜脈。”
這句話彷彿讓寧書的腦袋當頭一棒。
他懵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何太醫,你說什麼,朕沒有聽清.....”
何太醫又跪了跪,心中也十分的驚駭。
皇上懷了身孕,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卻是真真確確的發生了,他現在只覺得額角出了冷汗,知道了這麼天大的祕密,任誰都會覺得十分的惶恐。
“皇上,確實是有了身孕,臣不敢有假話。”
寧書臉色蒼白,眼眸都收縮了幾分。
他懷孕了?
怎麼可能?
他不是男人嗎?男人怎麼可能會懷孕?
寧書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不相信這個話語,冷硬地道:“胡說,朕是男子,怎麼可能會懷孕!”
何太醫趴在地上,欲言又止地道:“雖說男子不能懷孕,可自從大周,有些男子,卻是可以懷孕的....”
寧書說不出話來。‘
他心裏十分的震驚,對這個世界有些男子可以生孩子的事情,感到錯愕。
但太醫不像是在說假。
可寧書怎麼可能接受的了這樣的事情,他強忍着那種怪異的感覺:“朕...怎麼可能會懷孕呢...一定是你弄錯了。”
何太醫哪敢說那要問問皇上你了。
他在原地,見皇上臉色不對,哪敢多說話。
到最後,寧書神色恍惚地讓太醫走了。
“今日的事情,朕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
“是,皇上。”
太醫退了下去,也沒能平復心中駭然的情緒。
他萬萬沒有想到,皇上肚子裏竟然有了一個孩子.....
最重要的是,這孩子究竟是誰的....
在太醫離開後。
寧書緊繃着身體,像是一張弓一樣。
他心中又怕又怒。
他怎麼可能會有了孩子。
真是荒謬。
寧書自然是不肯相信的,只是接下來兩日,他還是喫不下東西。吃了便想吐,有些噁心。
尤其是看到肉,就越發的不想用膳。
他吃了一點酸食,總算是好了一些。
但是想到那太醫說的話。
寧書心裏也有些慌張了起來,他這些症狀,確實跟懷孕的女子沒有什麼不同。
寧書壓下心中的忐忑不安,卻像是有心理暗示一般,說什麼也不想再碰那酸食了。
他坐在書房中,想到那日太醫說的話,不由得將一些書籍拿了過來。
說的便是朝代以來的事情。
男子是不能懷孕的,可大周的時候,民間有一男子,竟然懷了身孕。把大夫都給嚇壞了,可那男子生下的嬰兒確實十分的健康。
再後來,民間又有幾個男子,又懷了身孕。
直到隔了幾個朝代,人們知曉男子也是可以懷孕的。只是這個體質十分的特殊,也十分的少見。
寧書把書籍給合了上來。
心中沒有震撼不是假的,他臉色越發的慘白了幾分,捏着書籍的手指,都微微泛了白。
寧書又吐了一日。
他想了想,還是將那何太醫叫了過來。
“你說朕懷有身孕,是真的嗎?”
寧書忍着屈辱,聲音有些發顫的詢問着。
何太醫恭恭敬敬地回道:“皇上確實懷有身孕,而且已經有三十餘日了。”
寧書的身子晃了晃,臉色又白了幾分。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再想到自己同攝政王的那一日。
緊緊抿着嘴脣。
何太醫又吩咐道:“皇上身體有些虛弱,平日裏得多加註意纔是。才能確保肚子裏的小皇子平平安安的出來。”
寧書有些虛累的張口,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你下去吧,這件事情。”
他眼眸看了過去,語氣帶着幾分強硬道:“何太醫,要爲朕守口如瓶。”
何太醫連忙應下。
大殿的門給關上,奴才們被命令着不準進來。
寧書呆呆地坐在牀榻上,又偷偷的掉了眼淚。
心中又驚又惶。
他的肚子裏多出了一個生命,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他是男子,男子也會懷孕。
都是赫連羽的錯。
寧書紅着眼睛,心中又惱恨了幾分。
他難受的很,又哭了好一會兒。可哭也不能解決事情,寧書儘量忽略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可對方卻是硬要提醒自己。
寧書又吐了一些,吃了一些酸食,纔好受一些。
而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音:“皇上,攝政王求見。”
寧書微愣了一下。
赫連羽這些日子不來,他險些都要忘了。
他一想到這是誰造成的,心中的惱恨就越發多了一些。
“不見,把人給朕攔着·,攔不住要你們也無用了。”
赫連羽這次倒是沒有硬闖進來。
寧書偷偷鬆了一口氣,對方要是真的直接進來。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自從知道肚子裏有了一個小生命,寧書對他的情感又奇怪又害怕。
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一想到這裏會有一個嬰兒出來。
就會有種怪異的錯覺。
寧書眼睛紅紅地心想,要不是那日,攝政王,他也不會懷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