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裏像一個水牢,但是已經廢舊很久。一旁還有未點燃的蠟燭,還有一些刑具,看起來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百里墨靠在牆上,神色比以往更加深沉了一些。
寧書順着男人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一條黑色長鞭。那鞭似乎還沾了一點幹凅已久的血跡,有些觸目驚心。
男人的臉色不知道爲什麼,看上去有些蒼白,那雙狹長的眼眸看不出裏邊的情緒,低沉着嗓音道:“影七,給本王過來。”
少年靠了過去,被一隻大手,牢牢地抓住。
那力道十分之大。
寧書有些難受的皺了皺眉頭,開口詢問:“王爺?”
百里墨譏笑道:“你可知道以前這是什麼地方?”
寧書並不知曉,他搖了搖頭。
俊美無儔的男人神色淡淡,語氣卻冰冷道:“本王從五歲開始,在這裏被關押了三年。”他譏諷道:“世人都道她是最賢良淑德的王妃,卻不知道,她就是一個瘋子。”
百里墨擡起臉,用有些毛骨悚然話語道:“影七,你猜,她是如何折磨本王的。”
“她將本王捆綁關在這裏日日夜夜,拿蛇咬本王,還用鞭子抽打。”
“這些都是輕的。”
“她還用鐵烙在本王的背上,燙了好幾個疤痕.......”
寧書有些呆住。
這才意識到男人說的是誰,那位病逝的老王妃,也是百里墨的孃親。
他光是聽着對方一一道來,就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就算是虎毒也不食子,更何況還是一位孃親。
寧父寧母就算沒有給他太多的關愛,但也沒有這麼·狠毒過。寧書一時間,只覺得五味陳雜。
百里墨伸出手,將它放到了少年纖細的脖子上。
那雙狹長的眼眸看了過來,黑沉沉道:“你若是背叛本王,本王會讓你更痛苦。”
“生不如死。”
“影七,別讓本王失望。”
......
王府裏的刺客死的死,抓的抓,但還是被逃了一個。
影二冰冷冷道:“王爺,在王府裏的探子,也被我們抓了起來。”
百里墨冷笑:“給本王好好的折磨。”
京城的大夫被抓了過來,替王爺處理傷口後,夜幕沉沉。
今晚的事情太過驚險。
但影四他們遲遲不來救援,還有王府竟然輕而易舉的被人突破進來,寧書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難道百里墨是故意的。
不僅讓敵人再一次暴露,還能將奸細捉出來,讓敵人打草驚蛇後.....又另作打算?
或許是一石三鳥。
寧書有些不太懂,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但令他覺得頭皮發麻的是,百里墨對他說的那些話。
他要真的是一個奸細。
恐怕早就暴露在百里墨的眼皮底下,連骨頭都不留的那種。
“還愣在那裏做什麼,快過來給本王暖牀。”
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寧書覺得百里墨可能是在懷疑自己,畢竟他跟原主還是有些差異的。更何況還是古人,這種多疑又敏感的性子。簡直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稍微不慎,就摔得粉身碎骨。
百里墨狹長的眼眸微眯:“轉過去。”
寧書有點茫然,但還是聽從吩咐的將身子轉了·過去。
然後便聽到男子低沉的聲音命令道:“將身子背對着本王,然後趴下。”
少年有點迷惑。
不明白王爺想做什麼,但礙於這個男人陰晴不定,還是乖乖地照做。
然後他便聽到了百里墨氣息略微粗沉的嗓音,有些沙啞道:“給本王夾好。”
那隻大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寧書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猶豫道:“王爺?”
剛想回頭,便被男人低聲警告了一下。
少年只好乖乖的趴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
寧書只覺得百里墨一道悶哼,他的股間只覺得有些麻。心下十分的奇怪,爲何百里墨這次拿劍抵住他這裏.....
好奇怪。
少年心想着,心裏覺得滿滿的不對勁。只覺得東西不對,不像是一把劍。
他想着回頭。
百里墨卻將身子給壓了下來,嗓音帶着一點慵懶跟沙啞:“影七,本王待你如何?”
寧書愣了一下。
說實話還是說假話·。
實話的話,王爺會不會還要殺他,假話的話,百里墨又會不會一眼看出,然後惱羞成怒的殺了他。
寧書猶豫了下,開口道:“王爺是王爺,影七永遠是王爺忠誠的屬下。”
百里墨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聲:“你最好,沒有什麼騙本王的東西。”
寧書有點惴惴不安地心想。
難道百里墨還真的看出一點什麼了?
應該是不可能的。
他有些遲疑的心想。
少年睡得並不安穩,只覺得迷迷糊糊間,男子的身子將他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可能是因爲這個,他做了一個夢。
寧書站在一處水牢裏。
面前看到的是一個穿着華貴衣裳的女子,模樣十分的秀美。只是她此時,卻面目猙獰,眼中滿是惡毒。
說出來的話語,卻是溫柔的:“墨兒,快出來啊....”
角落裏,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瑟瑟發抖的躲在下面。隱隱帶着哭腔,細碎的哭着。
寧書看到,女子走了過去,將他拖了出來。
看到那有些熟悉的臉時,愣了一下。
這是.......百里墨。
“孃親,不要啊孃親。”他苦苦哀求着,哭着求着女人道:“墨兒想見爹爹,孃親,我不要呆在這個鬼地方...”
然而女子卻是不爲所動,一巴掌扇了過去。
“閉嘴!要不是懷了你,南哥哥就不會死了!都怪你!”
百里墨怔怔的愣在原地,呆呆地站着。
百里墨被關了五天。
前王妃在人前看起來,十分的溫婉。然而一出現在自己兒子的面前,又變成了那個猙獰瘋狂的模樣。
寧書隱約猜出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