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在門眼裏轉動了幾圈,伴隨着咔擦咔嚓的聲音,門開了,她的心一直在胸膛敲個不停,一下一下衝擊着她的耳膜。

    她正扶着門低頭換鞋的當兒,就感覺身後有一隻黑影的不斷靠近,那黑影鬼鬼祟祟,在離她只剩下半米距離不到的時候,從背後像變魔術一樣變出一大捧金色的鬱金香。

    “啊——”

    “!!!”

    什麼驚喜,簡直是驚嚇!這傢伙是想讓我少活幾年嗎?因爲自己心虛的害怕的問題,上官娜娜這一路上大腦一直都是遲緩的,所以當她被山貓在背後嚇到的時候,她連跆拳道上下意識的擡腿動作都沒有反應過來。

    山貓還是一臉笑滋滋的樣子,他把捧花塞進她手裏:“怎麼了,嚇着你了?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我真的沒想到會……”

    “別說了,我都明白……”他越是這樣在她面前唯唯諾諾,她的良心上就越是愧疚不安,她的內心就更加沉重。她左臂環着那束嬌豔欲滴的鬱金香,金黃的顏色比天上的太陽還要燦爛。

    她伸出右臂來擁抱山貓,她欠他的,又何止一個擁抱可以彌補,山貓對於上官娜娜突如其來的擁抱覺得很是驚訝,他只覺得是上官娜娜被自己送花的行爲感動了,果然女人還是感性動物,哄一鬨寵一寵就好了。

    他這一送花上官娜娜就也跟着他低頭示好,自己真是太聰明瞭,纔會想到這樣精妙絕倫的辦法。她既然給了自己臺階了,那不如他就順着這個臺階下去就好了,畢竟夫妻之間嘛,就像顧忘和趙以諾說的,吵吵鬧鬧的是必然的,但也不能一直這樣冷戰下去,對吧?

    他放低了聲音:“娜娜,對不起,上回的事情是我錯了,我向你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跟你亂提過分的要求了,你想學什麼,想做什麼,我都會盡我所力的去支持你,跆拳道,跆拳道也挺好的嘛,它是你的信仰和支撐嘛……”

    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話裏,說着說着就笑出聲來,而他肩上的上官娜娜已經緊緊閉着眼睛,誰說想哭的時候閉着眼睛眼淚就不會掉下來呢,都是騙子,她的眼淚,現在不還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七零八落的掉在山貓的衣服上。

    他處處替自己着想,處處來討自己的歡心,每每都是他遷就自己,如今要她揮刀斷情,面對這樣一個和草履蟲一樣單純的生物,跟他說我們分手吧這樣殘忍的話,老天啊,她真的不會折壽嗎?

    可能山貓也感覺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已經貼在了自己身上,溼漉漉的一片,他趕緊輕聲安慰她:“怎麼了,是我又說錯了什麼惹你不開心了嗎?我跟你道歉,你千萬別再哭了,你知道我對女孩子的眼淚最沒有辦法了……”

    上官娜娜卻趴在他的肩頭不斷哽咽着,命運就是這麼可怕的東西,一定要讓她在兩個人之間選擇,一定要爲難她這樣一個普通人。

    山貓像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的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不哭啦,今天老大還跟我說呢,夫妻之間有誤會只要說開了就好了,你看,我們的問題對比老大當時和以諾的誤會是不是根本算不了什麼啦?老大和以諾在那樣的情況和環境下都選擇相信對方,而我們……”

    山貓咧着嘴角笑了笑:“卻因爲過日子這種家長裏短的小事情吵架,有時候想想,我們還說自己是大人呢,在面對這些事情上,我們是不是連幾歲的孩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