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淡淡一笑。
是回來了,但沒完全回來。
花嬸頓時底氣十足,“那你還等什麼,趕緊拉你老公出來溜兩圈啊,那些個沒見識的,一輩子都沒見過財閥呢。”
當然,她自己也沒見過。
“好,我回頭和他說。”
面對善意的花嬸,楚眠自然不會掃她的興,剛說完,衣袖被花嬸激動地扯了下,“看,快看,你王叔家的那個兒子,國外回來的,當年託了這個託了那個非想認識你,還託到我這來,想娶你咧。”
“啊?”
楚眠怔了下,順着她的視線望出去,就看到一個個子相當挺拔的年輕男人拎着個公文包朝這邊走來,大概是工作了一天面容有些疲憊。
似是感覺到她的視線,男人擡起頭和她撞上,頓時慌亂地避開目光,快步離開,耳根子都在發紅。
楚眠是完全不認識,她那時在這裏忙着創建天宮,連照顧兒子都沒時間,更別說別的了。
“你那老公宣佈了你們倆的婚姻後,他失魂落魄的咧,走路都撞樹。”
花嬸對着她八卦,剛說完那男人就一頭撞到路邊的樹上。
男人一臉尷尬往這邊飛了一眼,然後忙不迭地捂着頭跑了,一溜小跑。
“看看看……”
花嬸忍不住笑起來。
“我不認識他。”
楚眠搖搖頭。
“我知道,你家荷媽說你忙,不讓我在你面前說閒話,當初你第一天住進這裏就被他看見了,他對你是一見鍾情,跟我來打聽過你,知道你雖然帶個孩子但身邊沒男人,他就入魔了。”
花嬸原原本本地同她說道,“說起來,我當年還真想保這個媒,想着那孩子也是一表人才、事業有成,不過你實在太忙了,天天不着家,難得在家也是補覺休息,不好說,後來也就算了。”
“原來還有這事。”
但與她也沒什麼關係。
楚眠笑了笑,對着對花嬸道,“我不打擾您了,我帶着小懶繼續跑跑步。”
“好好好,你去你去,空了來家裏喫飯,花嬸給你們做好喫的。”
花嬸是個熱心腸,笑着擺擺手讓她去,見張老太那幫人看過來,連忙又高聲喊了一句,“記得帶上你老公一起來喫啊!也讓我開開眼,見見那大人物!”
“……”
那幫人的眼神着實有些酸溜溜的。
楚眠笑着牽過厲小懶的手繼續走,厲小懶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走,走得沒個正形。
她低眸看向他,“小懶,在這裏你是不是聽過很多不好聽的話?”
聞言,厲小懶擡起頭,眼珠子骨碌碌轉,“沒有呀,都是好聽的話。”
“……”
暖到心窩了。
楚眠也不拆穿他,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忽然,一道陰影靠過來,遮住了路燈的燈光。
她擡頭,就見剛纔的那個年輕男人紅着耳根站在她面前,懷裏抱着一束藍色的滿天星。
楚眠怔了下,厲小懶也有點懵,“叔叔,你……”
“送給你。”
男人把花束遞出,隨即有些僵硬地道,“我沒別的意思,看你們回來了,送束花表示一下。”
“……”
楚眠站在那裏看着他,“謝謝,不過不必……”
她還說完,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滿天星的花語是甘做配角的愛,你拿這花送一個已婚少婦不合適吧?”
“謝叔叔!”
厲小懶高叫一聲,朝他撲過去。
“謝先生。”
在邊境,民衆可以不知道總統是誰,卻不會不知道謝傲然是誰,年輕的男人當即變了臉色,恭敬地低下頭。
謝傲然將厲小懶抱起來,走到楚眠身邊,冷淡地看向那男人,“不看新聞不看報,不知道她是誰的女人?”
“……我就是送束花,以鄰居的身份。”
“行了,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回去吧。”
謝傲然直接趕人。
“……”
男人灰溜溜地走了。
謝傲然看着那人的背影,笑道,“今晚幸好是我在這裏,換了你家那位,怕是腿都能給人打折。”
“也不一定。”
這不就沒出來麼?
真夠沉得住氣的。
楚眠淡淡地道,掃了一眼周圍沉沉的夜色,看不出小區裏有什麼異常。
“你們夫妻怎麼回事,一前一後到我這邊境來,怎麼,那幫財閥搞定了,就來搞我?”謝傲然開着玩笑道。
“你這消息收得是越來越快了。”
楚眠道,她纔到邊境多久。
“我一直有派人關注着你,你大搖大擺地來,我當然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
謝傲然邊說邊從口袋拿出一顆糖遞給厲小懶,換來厲小懶抱着脖子香一口。
“那你有知道厲天闕的行蹤?”楚眠問。
“不知道,我是知道你來了纔去查的他,沒查到任何蹤跡,以他的能耐做到這點並不難,所以我才奇怪你們是怎麼回事。”
謝傲然抱着厲小懶道,“走吧,回你家,說給我聽聽。”
楚眠只能跟他回去。
……
夜深,小院裏的光一直亮着,溫度適宜。
厲小懶歪在小躺椅上睡了,楚眠把小被子給他蓋上。
“噗——”
謝傲然一口水噴了出來,匪夷所思地看向楚眠,“你是說,厲天闕現在就在這個小區裏,在某個地方監控着這裏?”
“應該是,他不是一聲不吭走的,走之前還留了信,到邊境之前也是一路留下行蹤,這足以證明他要我追上他,那我的行動軌跡一定會在他的掌握之中。”
楚眠坐在那裏道,“有什麼比在這小區裏找個位置看我如何找他找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更好?”
“熱鍋上的螞蟻?你?”
謝傲然笑出聲來,“我看你挺閒的,夜跑都有男人給你送滿天星。”
厲天闕要真在監視,能氣得當場爆血管吧?
“我夜跑就是去找厲天闕的,結果沒找到,反而遇上那人送花,還遇上你。”
楚眠涼涼地看他一眼。
她都不知道自己這算踩了幾個厲天闕的雷點。
“我不擔心,這裏可是我的地盤,強龍壓不住地頭蛇。”
謝傲然滿滿自信地往後一靠,下一秒又坐直了看她,認真詢問,“他不會搞暗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