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閥們懵了,看看樊老,又看向倒在地上的楚眠,這是要他們留下來看現場版的?
倒也不是接受不了,但問題這會他們哪有心情啊,他們在這玩身家性命呢。
“對,留這。”
樊老一揚手,有保鏢搬了張椅子過來,他撐着柺杖坐下來,盯着楚眠,皺紋嵌在眼角,眼白渾濁。
見樊老這麼堅持,大家也不好說什麼,都紛紛留下來。
“你們簡直是下作得沒有一點底線!”
丰神俊難以置信地瞪着他們,激動得眼球都出現血絲。
“豐三少爺還是少說點話,一會還有用力氣的時候。”
何總也跟着坐下來,看他的眼神輕蔑地就像在看一隻腳底下的螞蟻。
楚眠倒在地上,露面痛苦,手指死死地絞住身前的衣服。
她怎麼都沒想到這羣人變態到還要看現場版,果然真是小心謹慎到極點。
“……”
她假裝難受地把頭悶在臂彎裏,閉着脣,舌尖舔着牙齒,呼吸發重起來。
要是她的身邊只有一些功夫高強的手下,她還好解決一下,但這麼一堆老狐狸這麼近地盯着她,她也很難確保自己脫身。
該怎麼辦……
她想辦法把樊老鉗制了?沒用,她要真這麼做,這些人精就知道他們上當了,知道自己的後方大本營一定出了事,更不會放過她這張牌,爲了自己的利益,犧牲樊老也要把她控制住。
楚眠暗暗吸着氣,各種各樣的應急辦法在腦子裏來回過着。
想個辦法,想個辦法。
她不能成爲他們威脅厲天闕的人質。
可還沒等她將辦法想出來,就有保鏢跑過來道,“電梯修好了。”
這麼快?
楚眠一怔,電梯故障是爲了分隔這邊的高手和大本營的武器集合,這樣能把局面控制在人命受損程度最小,怎麼突然就修好了?
難道是唐瑾辰和樊冰冰知道她受困,要用這種辦法把財閥們帶走?
“這麼快?”
樊老也是一怔,難道是他太多疑了?
“樊公,走吧?”
何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皮不跳了,可見沒什麼意外。
樊老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有些狐疑地看向房裏的三個人,“這藥效發作得這麼慢麼?”
“……”
藥效。
丰神俊站在那裏,低眸看了一眼自己,他完全沒有什麼難受的感覺,更感覺不到體內發熱。
明明,他也被灌了酒。
他有些疑惑地的看向楚眠,就見楚眠倒在那裏悶着頭,兩條細腿在地上痛楚地磨着,彷彿想借此緩解着什麼,這個動作在這種情景中是不雅的。
丰神俊忽然明白了什麼,伸手去扯自己的領口,大口地喘氣,一手撐到牆面上,裝作體力不支地跪倒下來,手按到楚眠的腿上,一摸,他就跟被燙到似的縮回來。
“……”
見狀,財閥們明白,這兩人都是在刻意剋制自己呢。
再看牀上被綁的老男人還是如常一般,不禁冷笑,果然是個閹貨,吃了藥都沒點反應。
“走吧。”
樊老出聲,拄着柺杖往外走。
“你是不是裝的?要我怎麼配合你?”
丰神俊一手抓着她,一手撐在地上,極小聲地道,眉頭蹙得緊緊的。
這一次,他不會再出賣她了。
“……”
楚眠沒想到丰神俊這一次會這麼配合,人被他虛壓在身下也說不出冷話,只低聲道,“就這樣,等。”
等厲天闕那邊解決了,他們這邊就輕鬆了。
“就這樣?”
丰神俊盯着她近在眼前的臉呆了下,臉上微微發熱,但沒有退開,手臂往她圈得更近了些,“只是這樣還是會被懷疑吧?”
“夠了。”
楚眠連忙叫停他的想法,再逼真一些,她怕是回不了家。
電梯的故障,財閥們只當是一場小意外,輕鬆之後衆人進入電梯下樓,一羣頂尖的高級保鏢們將他們護送到一樓大堂。
“你們不用跟我們走,一定要控制住銀都大廈,尤其是68樓,絕不能讓任何人進來。”
何總交代道。
只要這裏沒事,他們回大本營會合的路上也就不需要那麼保鏢跟着。
“是。”
保鏢們齊聲應道。
“走吧,樊公、何總,我早說了,我找高人算過,今天萬事順利,我們現在就可以期待厲天闕看到片子的精彩臉色了。”
一個財閥大笑起來,言語中不免有些嘲意,樊公和何總就是太緊張,什麼都想那麼多,電梯故障也搞得一驚一乍,來來回回地跑。
“順利就好,走吧。”
樊老也挑不出毛病,便轉頭準備離開。
一行人轉身就要朝着大門走去,一個蒼老卻宏亮的聲音忽然傳來,“呵,當真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樊家祖上也不過就是給我蘇家看院守宅的,現在倒敢來算計我蘇家子孫了!”
那聲音遠遠地傳來,充滿了刻薄之意。
樊老站在財閥們中央,聞言臉上的皺紋都是一僵,鬆垮垮的眼皮往上一擡,震驚地看向前方。
銀都大廈的大門離他們十來米遠,就這麼被緩緩打開,黑壓壓執槍的人從外面壓進來,爲首的就是一個穿着舊制式黑色常服的老人,只見他一頭短髮雪白,卻梳得體面講究,面色有些病容的蒼白,但精神矍鑠,走得端正,不用柺杖。
比之樊老的狀態,他就像個年輕人一般。
這又是一號什麼人物?
財閥們臉色都大變,這羣人就這麼明目張膽地走進來,說明銀都大廈外圍的人都被處理了,還是被悄無聲息地處理。
保鏢們全部聚到財閥們身邊,戒備地盯着對方,手上全舉起了槍。
那老人卻是神情絲毫不懼,擡起腳就朝他們走過來,彷彿看不到黑壓壓的槍口一樣。
“你是誰?”
樊老盯着眼前的人道,聲音都破了。
“蘇氏杭仁。”
白髮老人站到他面前冷笑一聲,“要不要我給你盤盤你樊家的族譜,按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你還得稱呼我一聲主子。”
“……”
聞言,樊老大驚失色,撐着柺杖的手都在發抖,“蘇家,那個蘇家?”
那個曾經在A國也只有陸家能比之的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