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他起身往回走去,路過走廊時一個保潔正在拖地,他被輕輕撞了下,那保潔連連道歉。
“一點規矩都沒有,總統出入,還不迴避?”
老管家跟在唐瑾辰身後不悅地道。
“又不是舊時代,哪那麼多規矩。”
唐瑾辰無所謂地說道,徑自往前走去,走到窗口時,他才攤開自己的手心,裏邊是一張小小的紙條。
他將紙條打開,裏邊就寫着一串地址。
這說明,財閥那邊最終還是決定行動了,他們怎麼都不肯放過能打垮厲天闕的機會。
唐瑾辰面無表情地推門進房,走到書桌前隨意一靠,拿起上面的打火機點燃,燒了手中的紙條。
火光瞬間亮起,最後湮滅成黑絲,落進玻璃盞中。
既然決定行動,下一步就是要看他能不能把楚眠誆到指定的地點。
楚眠。
唐瑾辰鏡片後的眼變深起來,脣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砰。”
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唐瑾辰擡起頭,笑容一下子僵在嘴角。
樊冰冰從浴室走出來,身上穿着一件吊帶的黑色長裙,裸露在外的皮膚沾着水漬,白得嬌嫩,水漬沒入領口邊緣,探究出起伏。
樊冰冰從前被一直安排演一些腦子不大行的角色,除了她沒有背景,演技不錯,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某個地方非常傲人……
從畫面上就能很好地表現什麼大無腦。
這會兒,樊冰冰就這麼用毛巾蓋着溼發走出來,一張臉上似乎還薰着熱氣,直直地撞進唐瑾辰的眼裏。
“……”
唐瑾辰身體的肌肉一下子繃緊了,比在健身房繃得都厲害。
“你怎麼回房了?”
樊冰冰有些奇怪地看向他。
爲了做夫妻做得像,兩人一直是同房不同牀,但畢竟過了這麼久,兩人已經漸漸習慣彼此的存在,因此被撞破在洗澡,樊冰冰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只奇怪他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回來。
“你怎麼這個時間洗澡?”
唐瑾辰硬生生地別開目光,在書桌前坐下來。
“剛剛出去跑了兩圈。”
樊冰冰說道,用毛巾擦頭髮,領口隨着她的動作一動再動,水漬一晃再晃。
唐瑾辰默默摘下眼鏡。
很好。
還是沒用。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在不戴眼鏡的時候視線可以這麼好,自帶濾鏡,更白了,跟發着光一樣。
樊冰冰聞了聞房間裏多出來的氣味,“你在燒什麼東西?”
“沒什麼,一點菸絲。”
唐瑾辰不動聲色地說道,看着玻璃盞中的紙條殘渣,他心生一計,擡起眼看向樊冰冰,“厲天闕把手插到總統府來了,你想辦法讓我和楚眠見個面,請她周旋一二。”
聞言,樊冰冰擦頭髮的動作停下來,“終於知道事情嚴重了?誰讓你錯了還理直氣壯。”
“你想不想辦法?”
唐瑾辰擰眉,有些不悅。
“想。”樊冰冰應了下來。
“那就行,地址我決定了再告訴你。”
說着唐瑾辰站起來往外走。
匆匆回來,又匆匆走。
莫名其妙。
唯獨她的頸線,漂亮得揮之不去。
“……”
唐瑾辰擡手鬆了松自己的領口,冷冷地道,“以後在房間洗澡記得鎖門!”
“我鎖了。”
樊冰冰看向浴室的門。
“我說房間的門!”
唐瑾辰的語氣變差。
樊冰冰見他突然變臉,有些不悅,“那我要不要把總統府的大門也鎖起來?”
“……”
唐瑾辰被噎了下,而後道,“你不怕那晚重演你就繼續。”
說着,他擡起腳就往外走去,把房門關得震天響。
這人,脾氣越來越差了。
還老提那個晚上。
莫名其妙。
樊冰冰蹙起眉,正欲擦頭髮,一低頭就看到自己鬆鬆垮垮的領口,從她自己的角度一眼覽盡風景。
“……”
她的耳朵頓時燒起來,忽然就明白唐瑾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他不會是以爲她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在勾引他吧?
樊冰冰鬱悶。
……
厲氏財團的巍峨大廈屹立。
祕書部內,衆人忙得熱火朝天,文件傳了一份又一份,突然,落地玻璃外的走廊上,孟墅面色嚴肅地快步走過。
“孟助又去幹外勤了?這一天往外跑四、五趟了吧?”一個祕書看到忍不住出聲。
另一個年長點的聞言笑,“現在總裁辦有更好的助理,孟助自然得幹外勤了。”
話落,大家都心知肚明地笑起來。
現在的助理可是厲太太呢,當然比孟助好用。
正說着,“砰砰”兩聲敲門聲傳來。
大家轉頭,就見楚眠神情淡淡地站在門口,一羣人面色一慌,急忙站起來,緊張問好,“楚助。”
背後說人閒話被逮到了。
完了。
“這麼慌做什麼,難道並不覺得我是個好助理,是在嘲諷?”
楚眠淡淡一笑,眼裏沒有絲毫的介意。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
大家連忙擺手。
光從功能上來說,楚眠可比孟墅有用多了,她來的這幾天,她們事也會照做,但做完她都會先仔仔細細地看。
有小問題她會指出來,大問題會不客氣地直接打回重改,只要他們態度誠懇,改得快,她就不會說什麼。
遞到總裁辦那邊,她就只會談正事,從不打他們的小報告。
不像孟墅,基本不看,直接往厲總那一送,讓他們每次送上自己做的東西,都要心驚膽顫一整天,恨不得喫上兩顆保心丸才能安然度過。
“銀行的報告發過來了嗎?”
楚眠走過去問道。
“過來了過來了,我已經整理標註好。”一個祕書連忙拿起一疊薄薄的文件遞給楚眠。
“這麼快?”
楚眠讚賞地看她一眼,翻開文件。
那當然快。
以前總怕出錯,現在楚眠空降過來,他們不再擔心厲總的雷霆之怒哪天落到他們頭上,因此,自信多了,出錯率都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