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辰道。
“你以爲你現在的位置坐得很穩,以爲目前的局勢已經太平了?”厲天闕的嗓音涼薄。
聽到這話,唐瑾辰往後靠去,皺着眉頭道,“我知道現在的太平還不穩定,那些財閥要不是鬥不過我們也不會忍氣吞聲,但難保他們不會謀後事,而且最怕的就是國外的一些黑手。”
說到最後,唐瑾辰的目光變了變,“楚眠急着改變教育,也是不想讓那些財閥太閒了,有心思謀什麼大棋,所以轉移一下他們的焦點?”
厲天闕聽着,擡起兩條大長腿直接擱到他的總統辦公桌上,眼裏掠過一抹得意,“我女人是不是冰雪聰明?”
是是是。
你女人天下第一。
“會不會把人逼急了?”唐瑾辰擔憂地道。
“改變教育的成效是要從長遠看的,又不是立刻動他們的蛋糕,這些財閥敢現在就和我硬碰硬麼?”
厲天闕冷笑一聲,無非就是阻止來阻止去,搞點小動作,正好可以度過消除矛盾的一個不穩定期。
“也是,那我接下來就把這件事當成重點,楚眠爲了和平搞平等真是煞費苦心。”
這裏邊的彎彎繞繞估計也是想過很久。
唐瑾辰說道,隨後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正事就談到這裏,我實在不想談了。”
“那我走了。”
厲天闕冷淡地拋下一句話,便要收回腿。
“去哪?”唐瑾辰看他。
“找老婆。”
厲天闕理所當然地道。
“等下,我還有件私事要問你。”唐瑾辰道。
厲天闕目光涼薄地睨他,一副“你有屁快放”的大佬姿態。
唐瑾辰面露猶豫,沉沉地吐氣之後,他坐直身體,拉着椅子往前坐了坐,手肘抵着桌沿,雙手交叉抵在頜下,“天闕,這樊冰冰和葉成真是情侶?”
“什麼?”
厲天闕莫名地看向他。
樊冰冰和葉成?
他怎麼知道,關他鬼事。
“上次在你家的慶功宴上,我被你家的狗咬,冰冰上來就要護我,差點被狗咬,我就抱了她一下,結果我發現葉成眼裏是一點醋意都沒有,這很奇怪。”
唐瑾辰沉聲說道,“而且平時他們兩人的聯繫特別少,偶爾我聽到兩次,他們談的也都是公事,交流根本不像一對小情侶。”
“所以呢?”
厲天闕看着他,猶如在看一個白癡。
樊冰冰和葉成是不是情侶關他什麼事,他們不就是協議夫妻麼?
“我……”
唐瑾辰噎了下,看着厲天闕掙扎半晌最終還是道,“這麼說吧,自從冰冰住進總統府以後,我覺得她挺特別的,就很特別你懂麼?”
他語氣近乎僵硬。
“……”
所以是看上楚眠的這個下屬了?
但跟他說什麼?
厲天闕冷冷地睨他一眼,“你有病?”
說完,厲天闕放下腿起身便要走,懶得聽他這些破事。
唐瑾辰連忙道,“我這不是懷疑冰冰喜歡的不是葉成,而是你家楚眠麼。”
“……”
厲天闕的步子瞬間頓住,一道寒冷戾氣的目光投向唐瑾辰,“你找死?”
“你不覺得冰冰對楚眠的崇拜有點太過度麼,只要楚眠在,她眼裏就什麼人都看不到了。”
“……”
厲天闕冷冷地聽着。
“不止如此,年前她突然開始鑽研起廚藝,還邀請我一起用餐,我還以爲她……咳。”
話到一半,唐瑾辰僵硬地咳了兩聲,跳過之後繼續道,“結果她是拿我當小白鼠,把最後的成功作品全捧你家楚眠那去了,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麼?”
“……”
厲天闕面色冷峻。
唐瑾辰說起來就是一臉的生無可戀,“年前那一晚,我突然發現我喫的八寶鴨被人動過筷子,人輕飄飄地跟我來了句,眠姐不吃了,避免浪費她就帶回來給我了。”
“……”
“我堂堂一國總統喫人剩菜!你知不知道我差點當場掀桌子!”說到這裏,唐瑾辰一貫優雅的人都暴躁起來。
他這輩子就沒在女人面前這麼跌份過。
他暴躁着,面前的厲天闕臉色已經完全黑了,沉着一張臭臉站在那裏,解開袖釦緩緩捲起袖子,手臂的肌理線條繃緊,眼底壓抑着烏雲滾滾。
唐瑾辰一怔,忙道,“我沒碰過楚眠動過筷的地方,我發誓!知道是楚眠喫過的時候我就沒再動一筷子。”
聞言,厲天闕的眼蒙上一層陰沉,“怎麼,你嫌棄?”
“……”
靠。
怎麼說都不行了是吧?
唐瑾辰迅速往後站了站,“天闕,我和你說這些,你應該知道重點在哪裏。”
它不在那道八寶鴨!
厲天闕捲衣袖的手頓了頓,陰沉沉地睨着他,倒是沒再上前。
半晌,他道,“從今天起,我不會給她們兩個私下相處的時間。”
跟他說這麼多不就是等這一句麼。
自己沒本事拿下一個女人,還要靠他。
唐瑾辰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全部被厲天闕看穿,有些微的尷尬,訕笑道,“你放心,天闕,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冰冰以後不會再纏着楚眠。”
他也沒辦法,這樊冰冰一門心思在楚眠身上,要跟着楚眠做大事,他無從下手啊。
“……”
厲天闕冷冷地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媽的,年前剛解決完一個小情敵,又來一個女的。
管她是不是,有苗頭就得掐斷。
……
“眠姐,看到姐夫現在這麼寵你,這麼聽你的話,我真替你開心。”
月光下的長椅上,樊冰冰和楚眠並肩而坐。
楚眠擡眼望向遠處的夜空,聞言笑了笑,“他真的爲我改變了很多。”
一開始的時候,他只想讓她做一隻籠子裏的金絲雀,後來,一步步爲她妥協,支持重建貧民窟,今天又支持她改變教育。
她說出口的話,他甚至連一次皺眉都沒有。
始終順着她。
“真好。”
樊冰冰順着她的視線往天上的璀璨繁星看去,感慨地道。
楚眠側目睨她,“你也想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