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總裁鎮不住少奶奶了 >第611章 別再說了,老子的心都要疼沒了
    厲天闕低眸看她,心疼。

    “看你後面。”

    楚眠看向他。

    厲天闕轉身,就見牀尾對着的所謂牆面上卡着一排竹架,上面是有一幅方方正正的畫。

    畫上的油彩不像市面上常見的,應該是從什麼花草之類提取出來的顏色染在紙上,這紙還是張舊年的報紙。

    一些層層密密的油彩形成大海,海岸線蜿蜒沒有盡頭。

    海邊生着一棵樹,樹不再是用油彩畫的了,而是用乾枝貼成一棵樹,貼得十分精緻。

    枯枝上盛開着白芯的粉色小花,結着小小的果子,都是製成了可長久保存的乾花乾果。

    “這是那棵樹?”

    厲天闕看她一眼。

    “嗯,我特別喜歡那棵樹。”

    島上的一切都是消極的,只有那棵樹,不管颳風還是下雨,不管樹枝枯成什麼樣,它依然能盛開出最美的花來。

    楚眠凝看着自己當年製作的畫,現在看起來,技藝太過潦草,但她還是最喜歡這一幅。

    收回視線,她道,“好了,你看也看過了,走吧?”

    這邊真的不能睡。

    “我說了,我要在這過夜。”

    厲天闕強勢地說着,在她身邊坐下來,一坐,竹牀就發出不堪重量的聲音。

    彷彿隨時要解體一般。

    “這邊沒有被子。”

    楚眠無奈地道,何必這麼固執呢。

    “你以前睡覺沒有被子?”

    厲天闕看她,眉頭又擰起來。

    “以前有一條,但我三年不住這,明叔拿給老太太做墊被了。”楚眠說道。

    “就是剛剛樓下的被子?”

    剛剛樓下牀上的也叫被子,都爛了,不用拆開都知道里邊的棉絮結得一團一團,根本起不到什麼保暖的作用。

    她就蓋這種被子?

    “島上的氣候不能種棉花,無法自產,有的一些被子也都是大家上島時帶的。”

    她能有一條就不錯了。

    “……”

    厲天闕盯着她,她的語氣很淡,彷彿這一切過去都沒什麼。

    他啓開薄脣,還未說話,忽然腳背上有什麼東西蠕動過去,有絨毛掃過他的褲管。

    厲天闕低頭,就看到一隻小孩巴掌大的老鼠從他的腳背上慢悠悠地爬過去,髒兮兮的,嘴裏發出吱吱的細小聲音。

    他的表情頓時凝固了。

    見狀,楚眠低頭看了一眼,輕輕跺了一腳,那隻老鼠忙不迭地跑走。

    她看向厲天闕,只見他整個人一動不動,僵硬得厲害,大概是被驚到了。

    他小時候在薔園,受到的都是人禍,生活的環境還不至於和鼠蟻爲伴。

    這麼想着,楚眠輕笑一聲,開玩笑道,“要是換作以前,我看到這樣的小老鼠就要開始想辦法找它的窩,老鼠肉也是肉,也能給病人補一補。”

    聞言,厲天闕的身形更僵。

    “好了,我都說這裏不能住,沒被子還有老鼠細菌……”

    楚眠話沒說完,厲天闕忽然轉過身來,一把將她按倒在乾淨冰涼的竹牀上。

    細碎的燈光下,男人的陰影籠罩下來。

    厲天闕人還坐在竹牀邊上,就這麼扭過身來沉下胸膛,雙手撐在她的兩側,性感的深轍下,一雙眸子深深地盯着她。

    驀地,他低下頭,吻住她的脣,闔上雙眼,強行壓制着狂涌的情緒。

    輾轉反側。

    他急切而猛烈,像是要將她完全吞沒一般。

    大掌覆上她的手,壓在竹牀上十指相扣,她的髮絲微散,拂過他的手指,撩動他的神經。

    楚眠能感覺到他起伏的情緒,像窗外寂靜而無邊的夜色,逐步吞噬一切。

    她看一眼他受傷的肩膀,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學着他的樣子閉上眼,無聲地迎合他。

    互相糾纏。

    滾燙的氣息落入她的脣齒間,親密得讓人發狂。

    不知道過了多久,厲天闕主動停下親吻,他低着頭,額頭抵着她的,仍是閉着眼睛,呼吸變得粗重、顫慄。

    他扣緊她的手。

    “別再說了,老子的心都要疼沒了。”

    他嗓音喑啞,呼吸無法平穩。

    “……”

    楚眠聽得心口狠狠一顫。

    昏黃的光穿過一節節竹片落在兩人的上方。

    她緩緩睜開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長睫動了動,也緩緩睜開,四目近距離地相觸。

    她在他眼底看到了自己。

    他的眸光燙人。

    “阿眠。”

    他盯着她喚她。

    “嗯。”

    她輕輕地應了一聲。

    “小東西。”

    他又喚她。

    “……”

    “以後我讓你天天喫糖。”喫到忘掉所有的苦。

    “……”

    “以後我天天哄你開心,要什麼給什麼,要我命都給你。”

    “……嗯。”

    楚眠輕聲答應。

    厲天闕又吻下來。

    最終,楚眠也沒能說服厲天闕離開這個房間,兩人就這麼在竹牀上睡下來。

    竹牀製造的是單人牀,又窄又小,厲天闕連腿都伸不直,就從後抱着楚眠的腰蜷着腿睡,更是不能亂動,一動,竹牀就拼命作響,又搖又晃。

    楚眠生怕把牀給整散了,就背靠着他側躺在牀上不動彈,僵硬地維持着睡姿。

    本以爲這樣的睡法根本不能入眠,但隨着他胸膛的溫度傳過來,她竟很快睡着了。

    想起來,她從未在這張牀上,在這個島上睡過一個安穩覺。

    這是第一次。

    也會是唯一的一次。

    窗外的鳥雀聲漸起,嘰嘰喳喳叫着,楚眠才緩緩轉醒,看着眼前變亮的老舊小臥室,她思緒有一瞬的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好一會兒,她才認知到這裏是她曾經無眠了無數個夜晚的棚屋。

    隨着一陣吱啞的竹牀散架聲,楚眠在厲天闕的懷裏小心翼翼地轉過身。

    厲天闕已然醒了,或者他根本沒有睡過。

    他盯着她,布着幾根血絲的眼裏帶着寵溺的笑意,他在她的脣上親了下,“醒了?”

    “沒辦法睡還勉強自己。”

    楚眠有些無奈地看着他。

    這樣的環境他睡不着很正常,但非逼着自己躺這一晚就不正常了。

    “我樂意。”

    厲天闕邪氣地挑眉,摟着她又要親她,楚眠拒絕,“沒刷牙。”

    “哦。”

    厲天闕應了一聲,卻把手探上她的腰線,試圖往上點火。

    “別鬧。”

    楚眠睡了個好覺,疲憊消除不少,這會兒笑着去推他,厲天闕又靠上來。

    這一動,竹牀搖得更厲害。

    忽聽“咔嚓”一聲細響,楚眠心下一緊,還來不及告訴厲天闕一聲,整張竹牀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