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在老爺子面前找死?”
“也不知道這姓楚的是什麼來路,我還真想看看她的真面目。”
幾人一路聊着,忽然車子一個急剎,幾人差點撞成一團。
陸景慧撞在車窗上,有些懵。
“搞什麼,車都不會開了?”
保鏢抱着頭抱怨。
司機扶着方向盤坐在那裏,呆呆地看着前方,僵硬地道,“你們不是要看看真面目麼?看吧。”
“……”
保鏢們一怔,擡眸就往前面望去,皆是一震。
前面是一條穿山的小路,雪花飛舞的山前停着一部重量級的越野型房車,擋住他們的去路。
房車高高的車頭上,年輕標緻的女孩坐在上面,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長款大衣,一腿屈着,一腿隨意垂下,雙手架着一把步槍。
步槍上纏着一條紅色的絲帶,顏色在雪天裏格外醒目。
步槍後她微微側着一張白皙的臉,柔軟的嘴脣輕輕動着,似在喫着什麼,十分悠閒。
她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猶如幽幽寒雪。
楚、眠?
一車子人除去陸景慧全都傻眼了。
什麼情況?
以她的路程不得還有兩個多小時才能到麼,她喫什麼加速了?
“來者不善,拿槍!報告家裏!”
保鏢們頓時戒備起來。
楚眠坐在車頭上,看着面前的車,舌頭攪動嘴裏的糖,嘗着清涼的薄荷,脣角慢慢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對着車玻璃的一角射擊。
“砰!”
子彈射過去。
玻璃整塊應聲而碎。
三輛被逼停在那那裏,保鏢拔出槍伸出窗口朝她射擊。
楚眠拿着槍在車頭就勢一滾,連掃出去幾槍,轉身拉開車門上了駕駛座,啓動車子,一腳油門就衝過去。
一聲巨響,她開車直直撞向面前的轎車。
“下車!保護大姑娘!”
爲首的保鏢歇斯底里吼出來。
三個車立刻疾往後退,形成扇形圍在一起,車門被推開,以車門做屏障,紛紛朝楚眠的房車開槍。
楚眠再次加速,硬生生將三輛車的陣形給衝散開來。
有保鏢罵了句,衝上去跳到房車的駕駛門邊上去開門,門被強行打開,他還來不及開槍,迎接他的就是一刀。
“啊——”
一聲慘叫後,他整個人掉落到地。
陸景慧有些懵地從車上走下來,保鏢拉着她叫她蹲下來,她也聽不太懂,只擡頭望去。
只見年輕的女孩從駕駛座跳下來,直跳到旁邊的車頂上,面對撲上去的保鏢毫無懼意,一手按倒一人,拔出腿上的槍對着那人肩膀就是一槍。
槍法果斷利落,身手柔軟卻瀟灑,極爲乾脆。
漫天的細雪中,槍聲一聲接一聲響起,很快,倒了滿地慘叫的保鏢。
無一死亡,卻全倒了。
只有陸景慧還站在那裏。
女孩從車上跳下來,站在濺着血的雪地中,肩上沾着白雪,美得驚心動魄。
陸景慧呆呆地看着她。
楚眠無心害人,彎腰將他們的槍全部收繳,扔回自己的房車上,邊用紙巾擦身上濺到的血邊朝陸景慧走去。
不愧是女諸葛,夠鎮定。
楚眠微笑着走向她,“這回,陸女士不能再是假的吧?”
再是假的,她可就要吐血了。
“……”
陸景慧站在那裏,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女諸葛是嗎,外面冷,去我車上坐坐。”
楚眠客氣地道。
擒了陸景慧,她手上也算有張牌。
陸景慧站在那裏沒動,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她,透着打量。
楚眠不清楚她在看什麼,正要說話。
陸景慧忽然笑起來,跟個孩子似的,十分喜悅地往她面前一跳。
沒錯。
是用跳的。
陸景慧跳到楚眠面前,伸出雙手就捧上她的臉,“景然,你回來啦?”
“……”
楚眠看着她,頭上無法遏制地飄出一個問號。
“景然,你怎麼弄得這麼髒?姐姐幫你擦。”
陸景慧搶過楚眠手裏的紙巾,就替她擦起臉來,把濺到的丁點血跡都給仔仔細細地擦乾。
陸景慧的目光堪稱虔誠,透着濃濃的關切。
“……”
楚眠站在那裏,有些莫名地看着她。
裝的麼?
不像。
陸公業說,陸景慧自在帝都輸給厲天闕母親之後,和厲擎舉狼狽回到稻城,厲擎舉過世後,她便越一蹶不振。
可現在看來,恐怕不是一蹶不振這麼簡單,這人都……
“擦乾淨了。”
陸景慧扔了紙,開心地看着她,好像看不夠似的。
楚眠不習慣她這種目光,淡淡地道,“你隨我去車上。”
“好呀。”
陸景慧半點不疑,樂樂呵呵地抓住她的手腕,跟着她往房車走去,絲毫不管跟着自己的保鏢。
甚至在擋路上,陸景慧直接踩上保鏢受傷的腿,只爲能緊緊跟着楚眠。
楚眠把陸景慧安置到房車上,想了想還是拿出一條繩子將她雙手綁起來。
陸景慧坐在車裏邊,看看自己被綁的雙手,又看看她,明明年紀不輕,卻連懵都很天真真摯,“景然,你綁我幹什麼?”
景慧。
景然。
楚眠看她一眼,道,“我不是你妹妹。”
“你是我妹妹呀!”
陸景慧一臉認真地道,扭了扭身體,似乎想從口袋裏拿什麼東西,手被綁着不好拿。
見狀,楚眠把手伸進她的口袋裏,取出來一張照片。
照片攝於許多年前。
照片中是三個有着相似面貌的年輕人,應該是三兄妹,其中一個就是年輕時候的陸景慧。
楚眠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了解陸公業的三個兒女,於是定睛看了兩眼。
中間的男人應該就是陸雲堂,長得儀表堂堂、十分帥氣。
右邊的就是……
楚眠看得怔了怔,她還以爲陸景慧就夠美貌的,沒想到這個陸景然更加明豔逼人,一張合照中生生蓋過姐姐的風頭。
上一個讓她驚豔的女人還是厲天闕的母親蘇錦怡。
“這就是你妹妹?”楚眠指了指上面的女人,“我們哪裏像了?”
明明一點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