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闕想了想,是,昨晚他是亢奮了些,完全不感覺累,腎上腺素有些飆升,但他也沒有不考慮她的感受。
這隻能說明……她的腰真的不行。
楚眠站在那裏氣笑了,他居然還有臉說這種話?
“六丈遠,謝謝。”
楚眠扶着腰轉身進浴室洗漱。
“……”
厲天闕有些無辜地坐在那裏,仔仔細細回想一番自己昨晚的惡行,然後倒向枕頭,薄脣不自禁地勾起。
滿足。
很滿足。
註冊成功就是爽。
……
一早上,楚眠都避着厲天闕,厲天闕進浴室,她直接端着牙刷杯上陽臺刷牙。
厲天闕跟她下樓,她直接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下去,動作一大,腰更痠痛。
長長的餐桌上,厲天闕坐那一頭,她坐離得最遠的這一頭。
端菜的傭人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們兩個。
楚眠坐在那裏,看也不看厲天闕,低頭邊喫早餐邊看手機上的工作流程。
厲天闕坐在她遠遠的對面,有些不爽她這一大早的姿態,不爽得早餐都喫不下去。
“啪。”
他重重地擱下手中的牛奶杯子,冷眼睨向一旁的傭人,“一般人結婚第二天應該做什麼?”
突然被點名的傭人差點將手中端着的煎蛋給打翻,人站在那裏傻眼,好一會兒才道,“回少爺,一般第二天就是新娘子熟悉熟悉新郎的家吧?”
不然還能是什麼?
“聽到沒有?”厲天闕看向楚眠,“今天,你還有事情做。”
還敢離他十萬八千里。
聞言,楚眠擱下手中的手機,擡眸看他,“這山莊我已經很熟悉了。”
她在這都住過一段時間,沒什麼不熟悉的。
厲天闕看着她,目色深沉,嗓音低沉,“我想過了,當初找這個地方是看這裏陰宅風水好,只能當做我們以後的共葬之地,不適合成爲我們的新房。”
“那是要住回薔園?”
楚眠問道。
住是沒什麼意見,但短期之內,她有分牀的意願。
“那地方太小,嫁給我厲天闕不能這麼沒排面。”
厲天闕還是否決。
楚眠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後道,“那住我那吧,一整個小區也算大。”
現在,天宮已經不再需要藏着掖着,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住過來。
聽到這話,厲天闕的臉一黑,“是你嫁我,還是我嫁你?”
他堂堂厲氏財團的總裁,結個婚還住到女方的房子裏去?
“那以後住哪?”
楚眠不解,他到底是要把婚房定在哪裏?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腳步聲,楚眠轉眸,就見西裝革履的孟墅從外面走進來,恭敬地朝他們低了低頭,朝着厲天闕道,“厲總,都準備好了。”
說完,孟墅站到一旁。
厲天闕看向楚眠,“先喫,喫完帶你去驗收新房。”
楚眠有些莫名,而後道,“你把地址告訴我,我一會去看一下就行。”
他們各自都有房子,其實住哪可以隨意一些。
傭人說什麼熟悉熟悉新郎的家,一般是指熟悉新郎的家人吧,到了他們兩個身上,這些都可以簡略跳過。
厲天闕不可一世地道。
“那我也自己去。”
楚眠道,拒絕他的陪伴。
“……”
厲天闕盯着她,見她眼底滿是堅持,鬱悶得不行。
小東西,氣性還真大。
不就是昨晚玩得狠了點麼。
他自知理虧,沒拿她怎樣,舌尖頂了頂腮幫子,“行,到時驗收得頭疼可以來找我哭鼻子。”
“……”
楚眠默。
驗收個新房至於頭疼?
孟墅站在那裏,看看兩人像是隔着銀河似的坐法,有些懷疑厲總和楚眠的婚姻是不是已經走到了盡頭。
……
早餐過後,楚眠便獨自上了孟墅準備的車,前往新房。
一路上,楚眠把厲天闕的某些房產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猜想會是哪棟房子,她猜了很多。
但當車子駛向素來有一家半城之稱的厲家莊園,楚眠看着前方的白玉橋還是怔住。
兩邊的保鏢面向他們的車,恭敬低頭。
車子緩緩駛向厲家莊園,楚眠望着車窗外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厲家土地,有些愕然,“厲天闕選的新房是這裏?”
孟墅開着車,聞言便道,“是。”
“我以爲他不喜歡這裏。”
楚眠猜了很多地方,沒猜到是這裏。
“厲總是不喜歡,但說起來,這個地方算得上是夫人一手打理起來的,所以我想,這裏對厲總還是有不一樣的意義。”孟墅說道。
厲天闕亡母一手打理起來的……
楚眠望着窗外的風景,厲家之大,A國境內無一家可比,甚至是總統府都抵不上這裏。
她來過這裏兩次,一次被厲天闕帶來泡溫泉,一次是來這裏參加厲擎蒼的晚宴,沒想到第三次,她是來驗收這裏。
她算是知道厲天闕爲什麼會說驗收得頭疼了,她到現在也沒見過厲家莊園的全貌,這真要一處處驗收下來,一天時間怕是都不夠。
車子在龐大的主建築前停下來。
根根矗立的羅馬柱前是一塊媲美大型停車場的場地,直通遠處的花園,中央,大型的噴泉池立在陽光之下,清澈的水靜靜淌過雕塑,水流成環繞之勢,很是特別。
楚眠坐在車裏,擡眸望去,就見噴泉池的另一邊,有密密麻麻的人排列整齊地站在主建築前的空地上,一眼看去,烏泱泱一大片。
定睛望去,只見他們身上都穿着各色制服,顯示着他們各自的職責。
“小姐,到了。”
孟墅出聲。
“嗯。”
楚眠點了下頭。
雖然她煩厲天闕昨晚的不懂節制,但驗收婚房上她沒什麼牴觸,他既然選了這裏,那就是這裏。
她正推車門,一個穿着灰色制服的傭人朝這邊快步走來,恭敬地替她拉開車門,等候在一旁。
楚眠從車上下來,面向整個排列整齊的方陣,讓她有一種在天宮訓話的錯覺。
衆人齊齊面向她的方向。
爲首的是個穿着管家制服的男人,五十多歲的模樣,頭髮染得很黑,五官端正,但整個人的氣息有些滄桑,此刻他手上抱着一堆厚厚的文件,朝她恭恭敬敬地低下頭,“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