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總裁鎮不住少奶奶了 >第439章 我能爲你瘋一次,就能爲你瘋第二次
    她說出這樣的話實在不怎麼令人信服,厲天闕的眼中映着她的一臉血污。

    他低眸凝視着她,緩緩擡起手撫上她的臉,冰涼的指腹一點點撫開血污,露出白皙的皮膚。

    他揉開得很慢,生怕揉出來的是深可見肉的傷口。

    “……”

    楚眠坐在那裏看着他,明明他很平靜,好像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可她卻覺得慌,沒來由的慌。

    厲天闕就這樣半跪在她面前,將她臉上的血污全部揉開。

    他的指腹抵在她的脣上,輕輕按了按。

    她的脣張開,齒間全是血。

    他凝視着她的臉,一字一字問道,“楚眠,我是不是很沒用?”

    連天宮那羣手下都可以救人,都可以聽她吩咐行事,唯獨他,只能被綁在冷冰冰的陽臺上,看着她被人砍了一刀又一刀。

    “……”

    楚眠不住地搖頭,喉嚨裏全是血腥味。

    “它出來了。”

    厲天闕淡淡地道。

    楚眠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只見一點螢光在他身邊飛舞盤旋。

    是金蜂。

    她體內的金蜂從傷口裏飛出來了。

    兩隻金蜂是有感應的,只見金蜂離了她的身體也不走,就這麼一直在厲天闕的身邊盤旋,不停地轉圈。

    厲天闕半跪在那裏,眉頭擰了擰,一種說不出的痛意遊走他的全身。

    他低眸,捲起袖子。

    楚眠看過去,就見他的手臂鼓起一塊,那鼓起的地方不停遊走,小小的金蜂就停在他的手臂外,翅膀揮動得頻繁。

    “我有沒有可能恢復記憶?”

    “這個恢復記憶我也不大清楚,畢竟是楚眠小姐替您治的,可能把你身體裏那隻金蜂放出來就恢復記憶了,但這樣一來,這病不是白治了麼?”

    ……

    “那個我,也是讓你這樣護着?”

    “沒有,都是你在護着我。”

    ……

    某些記憶在火光中翻涌。

    厲天闕低頭看着圍在自己身邊不走的金蜂,又擡眸看向楚眠,薄脣淡淡勾起,笑了,“還以爲,我遲早能比他做得好,原來,不行。”

    “……”

    楚眠被他笑得心慌,她緊張地看着他。

    他在說什麼?

    厲天闕低眸,視線落在地上的一把匕首上,他伸手拿起來。

    楚眠忽然明白過來他要什麼,恐懼地睜大眼,不顧疼痛地抓住他的袖子,“不行,不行,厲天闕,不行……”

    她的聲音在顫抖。

    厲天闕半跪在地上,襯衫上染着血。

    他深深地看着她,拿下她的手,又擡手撫了撫她的臉,目光寵溺,“沒事,楚眠,真的。”

    “不可以。”

    楚眠的眼眶溼了,想去奪匕首,手在半空中晃了下又無力垂下來,她不住搖頭,“求你,不要……”

    她從來沒見過別人種蠱還把蠱拿出來的,她根本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後遺症,是不是會再瘋一次,她也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再養出一對金蜂要多久,下一次這樣的治療還有沒有用。

    她賭不起也不想再賭了。

    厲天闕卻只是撫着她的臉笑,他看她嘴脣顫抖,靠過去在她臉上淺吻,薄脣停在她的耳邊,嗓音喑啞,“這世上,最護你的必須是我,我做不到,就讓那個能做到的我來做。”

    “……”

    “我能爲你瘋一次,就能爲你瘋第二次。”

    沒什麼大不了。

    他的姿態隨意得一如當年,他以爲她下了毒,他眼都不眨地喝下。

    “不要、不要……”

    楚眠只剩下搖頭的力氣,她哀求地看着他。

    可厲天闕的手還是從她臉上滑下來,金蜂在他的左臂旁盤旋不走,兩隻金蜂的感應越來越強烈,厲天闕手臂上的鼓起也越來越厲害。

    烈火讓整個稻城的溫度變高,變成了一座火山。

    楚眠驚恐地看着厲天闕揚起匕首。

    “不要——”

    她嘶啞地喊出聲來,淚水溢出眼眶,眼前一片模糊。

    匕首還是落了下去。

    厲天闕沒有收力,這一刀下去極深,伴着鮮血的濺出,米粒大小的金蜂肆意飛出,與另一隻金蜂纏在一起,不再停留,逐漸飛遠。

    “啊……”

    楚眠哭喊出了聲,沙啞的聲音裏盡是絕望、不甘。

    她以爲,她已經保護好他了。

    她以爲,他這一程由她護着,再不會經歷那些孤單、傷痛。

    結果,她還是什麼都沒能做到。

    “哭什麼,還不如讓我抓緊時間好好看看你。”

    厲天闕低笑,轉過身坐到她的身旁。

    空氣裏傳來的全是血腥味和燒焦味,兩種味道交織在一起,很不好聞。

    “……”

    楚眠哭到哭不出聲。

    “有點不甘心。”厲天闕背靠着酒罈低沉地道,“我還想好好教你談戀愛,早知道我就早點親你了。”

    “……”

    楚眠閉上眼,長睫顫抖,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要是我又變成瘋子,你還記得住我現在的樣子麼?”

    厲天闕轉眸看向她,像孩子眷戀着一個苦求不得的玩具,他的眼神近乎癡一般,“就算沒用,也別忘了。”

    他也不想這麼沒用,他原本是想一樣樣練起來的。

    可惜,就兩個月,他什麼都沒辦到。

    除了……再一次愛上她。

    楚眠聽着,慢慢睜開眼,轉頭紅着眼對上他癡纏的視線,眼淚無聲落下,“你別怕,我還能治好你。”

    “就算治好,也不是現在的我回來了吧?”

    厲天闕想着醫蠱術的不確定性笑了笑,他慢慢靠近她的臉,額頭抵上她的額頭,“楚眠,我喜歡你,第一次你給我撐傘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

    “……”

    楚眠的眼眶酸得厲害,水霧再次矇住視線。

    “我不是小孩子,我分得清對你是什麼喜歡,是那種把所有模型、果凍、酸奶給我都不換的喜歡。”

    厲天闕凝視着她的眼睛剖白着。

    這兩個月來,他沒有一刻像現在如此不顧一切,如此敢說。

    楚眠坐在那裏,靠着他的額頭,眼淚滑過臉頰,暈開血痕。

    “所以,記住我。”

    厲天闕說着緩緩閉上眼睛,脣角微彎,將手中的匕首放進她的手裏,“要是我傷害你,就用它捅我,死在你手裏,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