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總裁鎮不住少奶奶了 >第317章 當初我要是死在江南堂
    “謝傲然!”

    楚眠眼底一狠,揚手就朝他劈過去,但針筒裏的液體已全數被推進她的體內。

    她還未劈到他身上,手腳就開始麻痹,眼前開始眩暈,腦中忽然一白,人便喪失了知覺,往地上倒去。

    謝傲然連忙抱住她,看着軟在自己懷裏的女孩,他勉強撐着一條腿、一條假肢從地上站起來,抱着走向旁邊的轎車。

    “先生。”

    旁邊的手下將車門拉得更大一些。

    謝傲然毅然將楚眠抱進車裏,道,“回邊境。”

    “是。”

    衆人齊聲答道。

    車子行駛在夜晚的路上,謝傲然坐在後座,給楚眠調整了一個姿勢,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

    他低眸看她,睡着以後的楚眠沒了那股倔強、執着,五官純得如牛奶的白,一點冷意都沒有。

    睡着了是這樣,睡醒……不知道又起怎樣的波瀾。

    他收回視線看向前方,想到厲天闕同他說假如的那番話時是很沒自信的,一個大財閥居然那麼沒有自信。

    他該有自信的。

    因爲,楚眠真的會爲了他回去,不惜一切代價。

    ……

    從帝都去往南方邊境的一路,謝傲然選擇了最低調的車子,不分晝夜,只換司機地往邊境開。

    楚眠的身手好,謝傲然知道,於是一路給她打了好幾針。

    楚眠昏昏醒醒,胳膊軟到擡都擡不起來,更不用說做別的事,等她徹底清醒已經是三天以後,車隊抵達南方邊境。

    南方不像帝都早晚的氣溫溫差大,這裏的溫度一直很高,路上走的都是短袖短褲的行人。

    車子駛進謝氏家族,迎面的風景與帝都很不一樣,但格局卻是很大,穿過層層山水風景,形成圓環似的大型轉梯上方是一座龐大的城堡,巍峨屹立。

    這裏是謝傲然的地盤。

    到了這裏,謝傲然自然不擔心楚眠跑了。

    楚眠坐在城堡外的旋轉樓梯上,仰頭望向碧藍的天空,路上的顛簸和藥物影響讓她整個人腿腳發軟,連站都站不了太久。

    “邊境的天空怎麼樣,比帝都藍是不是?”

    謝傲然從後面走下來,在她身邊坐下,見她不說話,又歉疚地道,“你現在這樣是藥物影響還沒過去,你很快會恢復氣力的。”

    “謝傲然,你關不住我。”

    楚眠沒有看他,只這麼說道,嘴脣泛白,聲音都透着虛弱。

    “這裏離風島算是近的,你還記得風島的那些人嗎?”謝傲然試圖讓她記起,貧民窟人對她有多重要。

    “你不用提醒我。”楚眠垂下眼,漠然地道,“我一直都知道,當初我要是死在江南堂,就誰也不負了。”

    不負貧民窟,不負厲天闕。

    死亡,本身就是一張答卷,只記錄她生前的考題。

    可她活了下來,她就得考慮如何兩全。

    “我不是這意思。”

    謝傲然沒想到她會想得這麼極端,不禁蹙眉。

    “帝都的消息給我。”

    楚眠臉色蒼白地道,額角的發被風吹得掃過眼睛,迷了她的視線。

    謝傲然坐在她身邊,沉默很久,才道,“帝都,確實出大事了。”

    “……”

    楚眠猛地轉頭,緊張地看向謝傲然,放在腿上的手死死捏緊。

    “帝都的財閥圈還算太平,只是厲氏財團今早剛宣佈了一則消息,厲天闕突發疾病,需要修養,財團事務暫時全權由孟墅接管。”

    謝傲然道。

    這個消息,在整個A國來說都算得上地震了,一如去年年初厲天闕上位的時候。

    “突發疾病?”

    楚眠的臉更加蒼白。

    “你不用擔心,厲天闕真有什麼重病的話,不會在這個時間發佈這樣的消息,也許,他就是想通過這個方式告訴你,他要休養療傷。”

    謝傲然理智地分析着。

    “他想通知我可以打電話給我,爲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楚眠看向他,“還有打聽到別的消息麼?”

    見她固執地問下去,謝傲然嘆了口氣,還是如實道,“自那晚你離開後,厲天闕一直沒有露面,不過孟墅有點動靜,好像是衝着童家去的,可到半路又返回了。”

    童家,是這次非要把她亮出來千刀萬剮的財閥之一。

    孟墅去童家是找童家的麻煩?是厲天闕的命令?他還想爲她做事……

    那爲什麼又取消計劃?

    楚眠坐在樓梯上沉默地想了一會兒,腦袋閃過一念,“是厲天闕不能再主事,孟墅不得已只能放棄計劃,只能全盤接過厲氏財團的事務。”

    否則,厲天闕只是有傷,怎麼會把財團交給孟墅。

    只是,厲天闕爲什麼不能再主事?

    瘋子血……

    不會。

    楚眠很想說服自己沒那麼糟糕,可腦子卻控制不了地去想,想到雙手、雙腳發涼,她站起來就往下走去,步子虛浮。

    她要回去。

    厲天闕可能就是知道自己已經主不了事,纔會讓她離開。

    楚眠忽然想到那一晚坐在餐桌前,他拍碎酒杯的畫面,他含恨看着她,他其實不希望她走……

    是她錯了。

    是她想不到他當時那麼痛苦。

    楚眠想着,加快步伐。

    “就當厲天闕突發疾病不能主事了,你現在回去就有用嗎?”

    謝傲然從樓梯上站起來,低眸看着她的背影。

    “……”

    楚眠沒聽,繼續往下走,一直走進下面的花園。

    忽然,一陣冰涼的雨澆下,涼得她本就虛軟的身體一個激靈。

    楚眠瞬間被淋個溼透,她轉過身擡眸冷冷地睨向謝傲然。

    謝傲然居然高臨下地看着她,一雙黑眸深邃,手中拿着用來澆花園的水槍,正對準她淋下去,毫無憐香惜玉的意思。

    “……”

    楚眠沒有躲,就這麼站着,一頭長髮潮溼地貼着臉頰,雙腿凍到幾乎發顫,連腦袋都是冰的。

    謝傲然的聲音仍從上面飄下來,“你會治病?你能讓厲天闕突然好起來?你不能,你一無權、二無勢,你只有這張貧民窟的臉,守在他身邊都是給他製造麻煩。”

    “……”

    楚眠站在涼水下的身體僵住,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去,陷到疼痛,陷到血色沒過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