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總裁鎮不住少奶奶了 >第283章 被關了幾天,知道老子好了吧?
    這話一出,葉成整個人狠狠一震,難以置信地看向楚眠。

    楚眠點點頭,“嗯。”

    米拉向來情緒最細膩敏感,聽到這話,難過得眼淚一下子落下來,“一、一輩子不見了嗎?”

    人生那麼長,就沒有再見的一天了?

    楚眠轉眸看向一旁的水櫃,讓人取了幾瓶水出來,她一瓶一瓶發過去,發到每個人的手裏。

    發完,她伸手去擰自己手中水瓶的瓶蓋。

    擰不動。

    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

    一隻手從她手中取走水瓶,厲天闕站在她的身旁,將水瓶擰了開來,遞回去。

    楚眠看他一眼,笑着接過水瓶衝大家舉起,“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就簡單告別吧,我祝你們個個一帆風順、前程似錦。”

    這哪是告別,這是訣別!

    巔峯九子你看我、我看你,都想說些什麼,可都發現現在這局面的確是對楚眠最好的。

    活着,就夠好了。

    他們現在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助她更好。

    十個水瓶碰到一起,擊撞出聲音,水濺出來,落在每個人的手上。

    楚眠仰頭飲下一口水,幾個女孩哭得已經泣不成聲,米拉撲上來抱住她。

    “……”

    楚眠被抱得扯到傷口,她只能極力撐着。

    唐瑾辰抱臂站在一旁看着他們,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場面了,不談利益,不談格局,只談朋友之義。

    “哭得這麼生離死別做什麼,我還沒說放過這幾個學生。”

    唐瑾辰出聲道。

    聞言,楚眠鬆開米拉,轉眸看他一眼,面色蒼白地笑了笑,淡定地道,“你會放的。”

    “憑什麼?”

    唐瑾辰睨她。

    “你不放,厲天闕會爲難你。”楚眠篤定地道。

    唐瑾辰失笑,“你真當天闕是什麼絕世大善人,他會護幾個學生?”

    厲天闕無情毒辣的一面她沒見過是不是?

    聽到這話,楚眠轉身走到厲天闕身邊,自然地握上他的手,一雙眼深深地注視着他。

    厲天闕低眸看着她今日格外柔順的動作,完全是依附於他,得意簡直要從嘴角溢出來,他握緊她的手,看向唐瑾辰,“嗯,我護了。”

    不就幾個學生麼。

    小東西讓他護,他護着就是。

    “……”

    唐瑾辰想摔眼鏡,臉色青了又青,而後擺手,“行,你們請便吧。”

    這都叫什麼事。

    楚眠他碰不得,連幾個學生他都碰不得。

    ……

    從唐瑾辰的車隊脫離出來,楚眠和厲天闕換了車。

    楚眠坐在舒適的真皮車座椅上,雙手、雙腳沒了束縛,她看向窗外倒退的街景和外面的烈日,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她在江南堂呆了不過三天,卻有種呆了一輩子的感覺。

    放在座椅上的手忽然被握住,臉被捧住,楚眠收回視線,就見厲天闕傾身靠了過來,棱角分明的臉直逼她眼前。

    溫熱的觸感一點一點落在她的脣上,厲天闕慢吞吞地吻着她,略帶着粗糲的指腹在她臉上摩挲着,舌尖緩緩推進來。

    楚眠閉上眼乖巧地迴應着他。

    漸漸的,厲天闕的吻變得侵略起來,他含着她柔軟的脣,近乎是掠奪佔有一般吞噬着她的呼吸,吻得深入,纏繞不休,像是要將這些日子不曾有過的觸碰都討回來。

    血腥味自兩人的嘴裏鑽出來,讓這個吻變得瑰豔而誘惑。

    已經分不清是誰的嘴又破了,反正都是傷痕累累。

    楚眠察覺到厲天闕的吻越來越失控,不禁睜開眼睛笑着看他,“別,還有人在呢?”

    聞言,厲天闕回眸冷冷地瞥了一眼司機的位置。

    “……”

    司機開着車感覺到一股涼颼颼的視線,嚇出一腦門的汗。

    楚眠坐在那裏,擡起雙手捧上他的臉,指尖拭去他脣上的血。

    他的脣比她還幹,一碰就破。

    厲天闕享受着她的服務,脣角的弧度勾得降都降不下來,“被關了幾天,知道老子好了吧?”

    “我知道你對我好。”

    楚眠看着他暗紅的眼,頓了頓又補上一句,“只是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好。”

    好到爲了救她,他可以帶一身傷而來,可以毫不猶豫地在唐瑾辰面前講要替她報復,要替她公開貧民窟的祕密。

    厲天闕忽地靠近她,額頭抵上她的,薄脣上沁出一顆血珠,他勾着脣角,邪氣得不可一世,“我看你也是被我迷得不行了,還在電話裏說不愛我,口是心非的女人,嘖。”

    “……”

    這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不說人話,不愧是他。

    楚眠聽着這熟悉的語氣,忍不住笑了,眼眶微溼。

    她就像是一個人端着孟婆湯,腳下踩着黃泉,走上奈何橋,她連下一輩子不要再做個沒人要的小孩都想好了,卻被人一把握住手拉回人間。

    若不是他此刻臉上的傷,她都感覺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切都沒變。

    “笑什麼?”

    厲天闕伸手去揉她的頭。

    楚眠看到一閃而過的紅,她拉下他的手,視線落在他血紅的無名指上。

    他的手型很好看,修長,骨節分明,可現在,他手上不止破了皮,無名指的指甲都沒了。

    “怎麼弄的?”

    她問,想碰,卻又不敢碰。

    “被難民掰掉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渾蛋,算他命大。”

    當時船裏面那麼黑,他也看不清,這仇是報不了了。

    難民?

    楚眠目光凝了凝,而後心口停了一拍,雙眸難以置信地看向他,聲音僵硬到了極點,“你……是坐難民偷渡船回來的?”

    否則,她想不到他這個高高在上的財閥怎麼會接觸到難民,還弄這一身的傷。

    “嗯。”厲天闕漫不經心地點頭,彷彿毫不以爲意,“船還是太慢了,要是坐飛機,你能少受十幾個小時的苦。”

    所以,他穿成那樣,是因爲他要裝成難民。

    他在暗澀的偷渡船裏,在一望無際的海上漂二十幾個小時,就是爲了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難民船出事的機率從來就不低,他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會葬身大海……

    楚眠猛地起身,伸手用力抱住他的肩膀,抱得用力,下巴抵在他的肩膀,鼻尖酸澀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