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賭輸了,他得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現在這一句,成了她應對他的籌碼。
聽到這話,厲天闕低笑一聲,“隨便說說而已,滾吧,這些日子天天跟你呆在一起,我都膩了。”
是麼。
“那我走了。”
楚眠說道,轉身往外走去,踩着復古的實木樓梯一步步下去。
厲天闕還在原地,看着空空蕩蕩的門口,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
他走出房間,下樓,外面傳來車子啓動的聲音。
厲天闕走到客廳裏,並不去看窗外庭院裏的動靜,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來,修長的手拿起遊戲手柄,打開超大屏幕的電視機。
窗外,車子駛離的聲音響起,越來越遠,最後恍無聲息。
“操。”
厲天闕舔了舔後槽牙,一把扔了遊戲手柄,什麼心思都沒了。
……
總統府座落於帝都最爲幽靜的地段。
除了總統府,周圍什麼高大的建築都沒有,將總統府立爲最安全的地方。
排排的灌木叢前,巔峯會的成員們都已經到了,烈日有些曬,男生們撐着傘爲女生們遮陽,一行人熱鬧地說着話。
楚眠出現的時候,胖子龐龐立刻撐着傘朝她顛顛地走來,給她撐傘,“眠姐,你來了。”
“嗯。”
楚眠淡淡點頭,擡眸看向平日最殷勤的葉成。
此刻,葉成頂着一頭銀髮站在那裏,臭着張臉轉向一旁,垂着的手看來活動自如,看來厲天闕也沒下死手。
“你別矯情行不行?”
樊冰冰反感地看向他。
“哼。”
葉成把臉別得更過去,更彆扭了。
眠姐對鴨子比對他好,他不開心。
楚眠看他一眼,想了想還是解釋道,“那天的是我男朋友,他脾氣不是很好,你那樣說他,他一時沒控制住,嚴格說起來,你也有錯。”
上去叫人鴨子,還動手指人,厲天闕高高在上慣了,哪受過這種誣衊。
“男朋友?”
葉成猛地把臉轉回來,難以置信地看向她。
衆人都是一臉愕然,“眠姐真的有男朋友了?”
“真是男朋友?”
樊冰冰詫異地看她。
“嗯,他前些天受了點傷,所以我一直在陪他,等他傷好後,我就會投入到巔峯會去。”楚眠簡潔明瞭地道,態度嚴肅。
“……”
葉成傻住了。
真男朋友?
那他是……對着姐夫喊鴨子?
靠,難怪那男人看起來那麼不爽。
葉成頓時窘了,哭喪着臉道,“眠姐,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們?”
“是你自己喜歡胡亂猜測。”楚眠瞥他一眼,而後道,“好了,把私人情緒都放下,進去吧。”
“是,眠姐。”
大家紛紛應聲。
楚眠帶着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前走去。
總統府門前旗幟高掛,保安林立,氣氛極爲肅然。
“不愧是總統府,還沒進大門我就好緊張。”
“你說一會我們答問題答不上來怎麼辦?”
大家竊竊私語地說着。
一位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管家迎面走來,紳士地朝他們低了低頭,“各位同學,請跟我這邊走。”
經過安檢,收繳一些私人用品,楚眠一行人才過了最外面的那道門。
裏邊的視野幾乎可以用遼闊來形容,遠處有白鶴在人工湖邊上展翅,保安牽着大型犬四處巡邏。
可能是見過半城之大的厲家,楚眠對這裏沒什麼感覺,葉成、樊冰冰他們則被眼前的景色驚豔得連呼吸都起伏不止。
走過長長的路,穿過長廊,又是豁然開朗的一片天地。
幾道門過去,楚眠他們才進了白色的宏偉建築。
管家將他們領引到偌大的會客室,“請諸位同學在這裏稍做休息,等總統辦完事就會來見你們。”
當然是他們等總統。
楚眠禮貌而疏離地點點頭,在一旁擦得一塵不染的真皮沙發上坐下來。
傭人上了最好的紅茶和甜品。
管家站在一旁,微笑着爲他們服務。
葉成他們都學着楚眠的淡定模樣坐下來,個個坐得筆直端正,看起來都是人模人樣,其實心裏虛到爆炸。
他們還是第一次被總統接見呢。
怎麼眠姐就能這麼淡定?好像見總統也不是什麼多了不起的事,難道是見過更大的人物?
大家坐着,各種交換眼神,眼神交流得飛起來。
楚眠坐在那裏安靜地等待着,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小時。
楚眠剝一顆薄荷糖放進嘴裏,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她淺淺擡眸,就見那位管家正站在那裏觀察着他們。
她忽然明白,這兩個小時是刻意叫她們等的。
是下馬威,也是試探他們這羣學生是什麼樣的素質。
大人物想的就是多。
楚眠勾了勾脣,有些諷刺。
葉成他們平時一個比一個躁,但到這裏,在楚眠的知會下,個個穩得不錯。
忽然,身後的大門被人推開。
衆人轉頭,就見棕色的兩扇大門打開在那裏,四個保安先走進來,一個男人姍姍來遲。
男人三十歲的模樣,修長挺拔,體妥的襯衫穿得一絲不苟,領帶板正,面容清俊,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高貴斯文。
他笑着走進來,卻是藏着深沉。
唐瑾辰,A國總統,與厲天闕關係密切。
外界是這麼形容的。
見他進來,楚眠站起來,葉成他們也跟着紛紛站起來,低頭,“總統好。”
“坐,不用拘謹。”
唐瑾辰笑着說道,很是平易近人。
他朝她們走過來,在一張單人沙發坐下來,是離楚眠最近的位置。
聞言,楚眠神情淡淡地坐下,葉成他們見狀也跟着坐下。
“今天我找你們來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看看在國內掀起風雲的一羣學生是什麼模樣。”
唐瑾辰笑得很淺,斯文溫和,一雙眼看向樊冰冰,“我記得你,你的比賽被直播,你當時被C國的一位選手一直壓着,但你扛住了壓力,最後奪冠,你叫樊……”
“樊冰冰。”
樊冰冰恭敬地低了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