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對方的樣子都沒看到,只看到對方手腕上的鐲子。
後來,楚正銘下臺的事鬧得很大,朋友都讓她看看這件熱事。
她掃了兩眼,沒被一個議員的事驚到,但她被楚眠手腕上的鐲子驚到了。
溫泉那一位神祕女人,終於被她找到了。
楚眠長得很清純,可光清純又有什麼用,厲天闕怎麼能喜歡別人?
最愛他的明明是她。
要是楚眠能消失在這世界上就好了。
她這麼想着,然後在厲擎蒼面前無意地透露出楚眠就是厲天闕帶回來的女人,果然,厲擎蒼立刻派人盯着這一位。
楚眠似乎和楚家的矛盾,她就利用一把楚家。
可惜,楚家是真的沒用,殺不掉人。
楚眠似乎和豐家三少有關係,厲天闕一定會受不了這個紅杏出牆的女人。
可最後,楚眠還是沒事。
再後來,厲擎蒼就開始收買楚眠。
她暗暗地等待着,她當然不是等楚眠殺了厲天闕,她知道,憑厲天闕的能耐一定會知道厲擎蒼的行蹤。
這樣一來,不管楚眠動不動手,厲天闕都會疑心,甚至對其下重手。
可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
楚眠一點事都沒有。
而厲天闕也沒有半點拋棄對方的意思。
她不明白,楚眠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可以把她視爲神般的男人迷得神魂顛倒,好像不管怎樣,厲天闕都會饒過這個女人。
她開始接觸楚眠。
沒錯,楚眠說的對,她是想以藉機修復家庭關係的藉口接近楚眠,再由接近楚眠而和厲天闕走得更近一些。
計劃很好,可她多看一眼楚眠,妒忌就會多增一分。
嫉妒讓她忍耐不住。
所以,她不斷地挑唆身邊的人對付楚眠,她自以爲做得還算周全,沒想到,全部被楚眠識破了。
自己還成了楚眠創立巔峯會的墊腳石。
她真的被楚眠耍得團團轉,原來楚眠一早就防着她,從未被她騙到。
楚眠一定會把自己暗戀的事告訴厲天闕吧,厲天闕會有什麼感覺?亂、倫?噁心?
可她不是他的親妹妹,她只是個養女,以她的容貌、以她的涵養和骨子裏被嬌養出來的尊貴,她完全可以做厲太太。
那個楚眠,不配。
可是光她這麼想又有什麼用呢?厲天闕根本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會。
賀盛璃坐在那裏苦澀地想着,放在石桌上的手慢慢蜷縮起來,纖細的手指緊緊握成拳頭,嫉恨又痛苦地看着前方——
“謝香辣,我就不信你是個無懈可擊的人。”
沒人可以阻礙她得到厲天闕。
沒人可以!
……
入夜。
鑽石商場被清場,整個商場別說客人,連工作人員都沒有。
只有孟墅帶着一幫保鏢守在商場裏。
如此冷清的商場楚眠還是第一次見到。
“來,看上什麼就買什麼。”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飛揚跋扈到了極點。
楚眠被厲天闕拉着乘上長長的扶梯,看着華光璀璨如燈城的一座商場,她暗歎一聲,有這時間讓她好好籌謀巔峯會的事多好。
楚眠隨意地瞥了一眼,“都還行吧。”
“全按她的尺碼拿回去。”
厲天闕回頭看向一直跟着的孟墅。
“是。”
孟墅點頭。
楚眠一聽頭就大了,儘量平靜地看向厲天闕,理智地道,“厲先生,拿這麼多我沒地方放。”
她就不管他老子有錢老子愛亂花的心態了,只是薔園就一棟小洋房,沒地方放。
聞言,厲天闕低眸看她,眸色變深,薄脣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你在暗示我給你買房放衣服?”
“……”
楚眠的太陽穴好痛。
她剛要拒絕,厲天闕將她一把摟進懷裏,衝着孟墅道,“在薔園周圍找幾套房給她放衣服,要別墅。”
一般的套房配不上他家的小東西。
楚眠的胃都痛了,“厲先生,我……”
厲天闕盯着她,心情好得可怕,“嗯?還要什麼?”
還要?
“夠了。”
果然是金絲雀的好待遇。
楚眠不敢拒絕了,省得一會飛機大炮都要買。
孟墅拿出手機記下,一邊指揮着保鏢們拿衣服,忽然道,“厲總,我們不知道小姐的尺碼。”
他又不是專業的銷售員,一眼就看得出來。
聽到這話,厲天闕伸手鬆了松束緊的領帶,饒有興致地打量着楚眠,上上下下地看,一寸都不放過。
楚眠被看得頭皮發麻,大概能猜到他要做什麼,連忙道,“孟助理,我報尺碼給你。”
“我感覺你最近胖了。”厲天闕站在她面前,“所以,我親自量。”
“……”
她就知道。
孟墅立刻在店裏找出量尺碼的軟皮尺遞給厲天闕,厲天闕接過來,衝他使了個眼色,孟墅立刻帶着人下去。
清完清,厲天闕睨向楚眠,“走,去更衣室。”
“量個尺碼爲什麼要去更衣室?”
楚眠莫名。
“你穿着衣服不好量。”
厲天闕理所當然地道。
聞言,楚眠的目光冷下來,推開他靠近的手,淡漠地對上他的眼,“厲先生,你很喜歡讓女人不分場合地供你羞辱取樂麼?”
小東西氣性還挺大。
厲天闕一把將她扯回來,低頭逼近她,深邃的眸直視她,嗓音性感得惑人,“小東西,男人對女人身體隨時隨地的欣賞不叫羞辱。”
歪理。
楚眠冷着臉不動,厲天闕握上她的手,一低眸,只見她的手倔得已經捏緊。
這是跟他犟上了。
臭毛病。
還慣上她了是麼?
厲天闕的眼也冷下來,伸手就狠狠拉開手中的軟尺。
就在楚眠猜測他會不會用軟尺勒死自己的時候,就見他磨着牙惡狠狠地道,“行,穿衣服量就穿衣服量!”
“……”
楚眠的目光微微一動。
好像自從厲家晚宴回來後,他對她就變得好說話很多。
她捏緊的手慢慢鬆開,伸直雙臂供他量尺寸。
厲天闕手中的軟尺貼上她的手臂,態度正經得讓她都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