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
楚眠真的不想搭理他,但他這一步步逼着她,她擡眸撞進他深邃的眼中,似笑非笑地道,“厲先生,不如我把你的膝蓋骨絞一下,再來哄你,怎麼樣?”
到時看他如何理解“作”這個字。
她以爲,厲天闕聽到這話臉會更黑,不料,他盯着她,眼裏竟生出一抹詭異的興奮。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厲天闕橫抱起來。
厲天闕抱起她,一腳踹開門,直接往樓下走去。
客廳裏安靜非常,燈光伴着薔薇的花香。
樓下的輪椅還沒有收起來,厲天闕放下楚眠後就徑自坐上輪椅,一腳恣意地踩上茶几,伸手利落地捲起自己的褲管,一直捲到膝蓋處,然後拿起那把銀色的碎骨鎖就遞給她,“你來。”
“……”
神經病吧?
楚眠遇事再波瀾不驚,這會神情也有點垮,她看着厲天闕沒有半分玩笑意思的眉眼,再看看他手中的碎骨鎖,無語至極。
他到底把她的身體看成什麼,又把自己的身體看成什麼?
說斷就斷,說廢就廢?
厲天闕不理會她的想法,繼續將碎骨鎖遞給她,“來,我剛把你弄成什麼樣,你就把我弄成什麼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哄我。”
哄人太麻煩了。
他寧願做那個被小東西哄的。
荷媽做完晚飯,走出來準備通知喫飯,一出來就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腿一軟。
孟墅從外面拿着文件走進來,也看到這一幕,不自覺地冒了冷汗。
厲總要麼不玩,要玩總喜歡玩最大最狠的。
“厲先生,拿我開玩笑有意思麼?”楚眠沒有去接碎骨鎖,“我真要碎了您的骨,下一刻我就該呆在亂墳坡了。”
他可是厲氏財團的總裁,外面那些保鏢都是配着槍的,她能動他?
厲天闕坐在輪椅了,腿搭在茶几上,整個人就是兩個字:囂張。
他握着碎骨鎖,一雙狹長的眼深深地看着她,看了她半晌,眸底掠過一抹笑意,他勾着脣角,繼續將碎骨鎖遞向她,“你放心,我看上的人,我死她手裏都心甘情願。”
他的語氣隨意得像談天氣一般,可每個字都讓在場的三個人一陣心驚肉跳。
楚眠站在那裏,被他深得近乎妖異的眼惑了好久纔回過神來,她迴避開他的目光,“厲先生真有誠意的話,不如將監視薔園和荷媽的人都撤了。”
聞言,厲天闕邪氣地挑了挑眉,嗓音性感,“剛剛是真想哄你,現在,我也是真想讓你哄我。”
也就是說,現在她還斷他的腿不可了。
“……”
楚眠已經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
“嗯?”
厲天闕將碎骨鎖直接放進她的手裏,大有你今天不做試試。
楚眠有那麼一秒是真想拿起來廢了他的腿,圖個痛快,但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所以她站在那裏,沒有動。
氣氛頓時變得僵持起來。
見狀,孟墅硬着頭皮往前報告,“厲總,家裏那邊打來電話,說給您定期身體檢查的醫生到了,問您什麼時候回去?”
厲天闕冷冷地瞥過眼去,“沒看我這忙?不做了!”
“少爺,小姐,晚餐好了,過來用吧?”
荷媽也抗着壓適時站出來岔開兩人剛剛的危險話題。
楚眠能收到孟墅和荷媽的好意,便道,“我餓了,我要喫飯。”
說着,她朝着荷媽走過去,荷媽生怕厲天闕還要叫小姐,連忙拉着楚眠就往廚房的方向走。
楚眠今天被虐得有些狠,將手中的碎骨鎖放到一旁,壓低聲音冷冷地道,“他應該看看精神科。”
定期的身體檢查一定檢查不出他的毛病。
聞言,荷媽整個人條件反射般地撲跪到地上,嚇得瑟瑟發抖,驚恐的顫音從喉嚨裏發出來。
“……”
楚眠莫名。
坐在輪椅上的厲天闕側目,以他的距離是聽不到楚眠聲音的,但看荷媽突然嚇得發抖跪下,也能猜個差不多。
他看向楚眠那張白皙清純的臉,瞳孔縮了縮,充斥着陰鬱,嗓音也暗沉下來,“你說什麼了?”
“……”
楚眠看了看抖得跟篩子一樣的荷媽,又看向一臉僵色、大氣都不敢出的孟墅,明白自己的話是不能重複第二遍,便沒有回答。
“砰!”
厲天闕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几,面色難看到極點,雙眸發狠地瞪着她,“我看你是想讓我提前厭了你!”
說完,厲天闕從輪椅上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孟墅忙不迭地跟上。
男人一離開,整個客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好久,荷媽才抖抖縮縮地從地上站起來,腿還在打顫,楚眠伸手扶她一把,疑惑地道,“他不會真……”
她記得謝傲然說過厲傢什麼遺傳性的家族疾病,而厲天闕的姐姐就有精神疾病。
也正因爲姐姐有這方面的病,她纔會被厲天闕當成替身從貧民窟帶出來。
難道說……
“小姐,不能說,千萬不能說!會死人的!”
荷媽拼命搖手,生怕她再蹦出那禁忌的字眼,“小姐你知道得越少越好,這樣才能在少爺身邊呆得長久。”
“……”
她哪裏想長久了。
楚眠沒有逼問荷媽,擡手按了按頭,這一天事很多,她連書都沒看進去多少,“我不喫晚飯了,我想早點休息。”
“哦,好。”
荷媽說着話人還在抖。
……
入夜,臥室裏一片漆黑。
楚眠正睡着,身邊突然一沉,她從睡眠中驚醒,擡手就要劈過去,結果是整個人都被抱進一個炙熱的懷中。
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強勢地將她鎖住。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楚眠只能感覺到男人粗重的呼吸纏綿在她的耳側。
驀地,她的耳根被人咬住,不是很狠,卻帶着十足出氣的意思。
“狗東西。”
男人鑽在被子裏,從後面牢牢地抱住她,改咬爲吮,粗喘着氣惡狠狠地斥她。
楚眠被攪得睡意全無,沒有掙扎,只低聲道,“你不是厭了我麼?”
走得那麼幹脆,還回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