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
荷媽擦了擦眼淚,拿起公筷給楚眠夾菜,“說的也對,小姐,現在薔園只有我一個人服侍你,恐怕不夠,和少爺說說,再加一個吧?”
“不用。”楚眠想都不想地拒絕,“還嫌眼睛不夠多麼?”
薔園裏是空空蕩蕩,但外面全是厲天闕的耳目。
“少爺也是,怎麼老弄那麼多人看着你呢,多不自在。”
荷媽嘆了口氣。
厲天闕都擺明說了,他的佔有慾就是這麼強,他現在是防死了她逃跑的一切可能性。
荷媽不停地給她夾菜。
楚眠有些無奈,明明是請她喫飯,結果還是在爲自己服務。
她喫着東西,手機震了下。
楚眠拿起不是鑲鑽的那支手機,看了一眼,是謝傲然發來的消息——
【謝傲然:楚眠,現在楚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你可以來邊境了,我讓人把別墅都給你裝璜好了,就等你過來。】
楚眠看着這條消息幾秒,長睫微微動了動。
下一秒,她毅然在手機回覆消息過去。
【楚眠:我不走了。】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猶豫。
【謝傲然:!!!】
【謝傲然:爲什麼?你還真要給厲天闕做金絲雀啊?】
【謝傲然:別啊,來邊境!】
楚眠的手機被謝傲然吵得快炸,她回覆過去“就這樣”三個字後,索性將手機直接關機。
就在幾天前,她還想着要離開厲天闕,離開帝都,去邊境過自由的日子。
但現在,她改變了主意。
她要留在帝都,她要用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強大起來,強大到她能做一切自由的事,強大到她能保護每一個自己想保護的人。
“小姐沒事吧?”
荷媽看到她關機的動作不由得問道。
“沒事。”楚眠淡淡地道,“喫吧,喫完你回薔園,我要去趟學校。”
她要去學校把雙修法學的事情弄一下。
從今天起,她再不會浪費自己任何一秒的時間。
“學習好,學習好。”少了方媽,荷媽一個人也不知道多說些什麼,只道,“小姐多學點知識也好,努力給自己增值,說不定將來少爺會公開和小姐的關係呢。”
“咳——”
楚眠直接被嗆到。
公開關係,公開金主與金絲雀的關係嗎?
恐怕也只有荷媽以爲她是和厲天闕在認真談戀愛,楚眠嘲弄地勾了勾脣,沒有糾正她。
反正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在爲任何男人增值就行了。
用過飯,楚眠和荷媽起身便要分道揚鑣,兩人從小包廂裏走出來,穿過長長的走廊離開。
路上,楚眠被荷媽拉了下,楚眠擡眸,就見到有個中年女人穿着和荷媽一樣的衣服,這是撞衫了。
荷媽站在一旁,看着又心酸起來,“之前我和方媽還說過要買一模一樣的衣服穿出來,讓小姐猜我們的背影呢。”
現在,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荷媽站在那裏感慨了一會,忽然手機震動起來,她連忙拿起手機接電話,好像是家人來的電話。
楚眠看着她,做了個離開的手勢。
反正自己要去學校,和荷媽不是同路,不用等。
荷媽一邊打着電話一邊點頭,忍不住又叮囑道,“小姐路上小心。”
楚眠點點頭,轉身往外走去,從長廊離開,走出餐館,身後跟着和荷媽撞衫的中年女人,女人邊走邊玩手機,一直跟在楚眠身後。
楚眠上前坐上車,坐在後座,把玩厲天闕送的手機,“去學校。”
中年女人玩着手機從另一頭離開。
一直跟着的保鏢見到這場景,便有計劃地派出一人跟着中年女人,剩下的坐車跟着楚眠的車。
車子和中年女人背道而馳。
跟着中年女人的保鏢跟了近半個小時,越跟越不對勁,總覺得這個背影越看和荷媽越不像。
躊躇幾秒,保鏢還是跑向前,攔住女人的去路。
待看清女人的面容時,保鏢大驚失色。
……
“她就是那個把楚正銘給拉下神壇的轉學生?看着長得挺乖的啊,真看不出她能幹出這麼大的事。”
“人真是不可貌相,那她今天來我們法學院做什麼?”
“聽說是要雙修法學專業。”
“什麼?她不是藝術院那邊的嗎?”
一羣學生站在辦公室外,透過窗戶望向裏邊站着的女孩,都是一臉驚愕。
辦公室裏,同樣一片震驚。
正在喝水的領導站在那裏嗆得直咳,擡眸看向楚眠,“你要再修一門法學?”
楚眠站在一位老師的辦公桌前,身上穿着一身淺色的休閒服,束着高高的馬尾,清清爽爽,眉目乾淨清純,看着就是一副藝術生的架子。
“是。”
她目光冷靜地迎向領導的視線。
“在我們學校,還沒有藝術生來修法學的,念法學很辛苦,我勸你還是打消主意。”
領導捧着水杯道,嘴上說得懇切,眼中卻難掩不屑之意。
一是爲着她只是個藝術生,二則是楚正銘的事鬧得太大了,鬧得全校三萬學生都跟着她轟轟烈烈搞事情,連課都停了兩天。
這樣的刺頭法學院可容不下。
楚眠站在那裏,明白他的意思,淡漠地道,“能不能學成是我的本事,不用領導操心。”
聞言,領導被噎得臉色頓時難看下來,“我好心建議你,你這是什麼語氣?你不要覺得自己拉下一個議員就很了不起,作爲一個學生,幹這種份外之事,還把整個學校的學生鬧得雞飛狗跳,如此荒唐,都不知道檢討下自己?”
“……”
楚眠沉默地看着他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厚得厲害的鏡片後藏着一雙鼠眼。
“不瞞你說,像你這種學生我見多了,比你更狂的刺頭在我手底下也得老老實實的。”
領導挺着啤酒肚,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指着外面,發號施令,“你現在就給我去外面走廊上站着去,好好想想什麼叫尊師重道,什麼叫學生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