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南南又被驚到了,連忙把手中的外套扔到地上,差點哭出來。
她居然觸摸了貧民窟出來的賤人,要死了。
有人想到什麼道,“對,貧民窟的人手上都有電子鎖,楚醒剛剛是要看她手上有沒有那個鎖吧?”
聞言,衆人再次將目光聚焦到楚眠的手上。
沒錯。
這蕾絲綁帶綁得也太刻意了,再說也沒有這種綁法的,也太奇怪了。
楚眠站在那裏,看着衆人避之不及的樣子,冷笑着看向楚醒,“楚小姐,你真是有趣,一會說我是小偷,一會又說我是從貧民窟出來的,你到底想怎樣?”
楚醒等了太久的戲,已經等不下去了,於是衝過去趁着楚眠不備一把扯下她手腕上的蕾絲緞帶——
“是不是貧民窟的看看就知道了!”
緞帶從楚眠細白的腕上飄了開來。
她的手腕上是一隻晶瑩剔透的玉鐲,襯着她的膚色格外顯得溫潤。
“……”
場面一度安靜得很窒息。
楚醒手指死死纏住蕾絲緞帶,呆呆地看着楚眠手上的鐲子,眼珠子幾乎瞪得掉出來,“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的聲音都劈了。
楚醒顧不上什麼,激動地上前抓住楚眠的手左看右看,伸手去摸,難以置信,“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電子鎖呢,貧民窟的電子鎖呢?”
楚眠的手上怎麼可能沒有貧民窟的電子鎖呢?那東西一般人根本是破不開的。
一旁的人都錯愕地看着她,不明白楚醒爲什麼突然這麼激動。
楚眠掙開她的手,接着手一揚便是一巴掌揮到楚醒的臉上。
“啪——”
清晰清脆。
衆人譁然。
楚醒捂住自己的手,擡眸震驚地看向她,“你敢打我?”
驚得連還手都沒有。
楚眠在她面前一直就是個懦弱的廢物,今天居然敢動手打她,一時間,楚醒喫驚大於憤怒。
“打你就打你,難道我還要先寫份申請報告麼?”
楚眠不屑地笑了一聲。
“……”
錢南南站在一旁,震驚地看着楚眠,這女人是瘋了麼,楚議員的女兒也敢打?
她連忙喊道,“叫保安!叫保安!”
聽到這一聲,楚醒眸子一轉,眼眶就紅了起來,含着淚水一臉委屈地看向楚眠,“這位小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沒有請柬跑到我的宴會上來,我只是想驗證一下,你有必要打我嗎?”
這嬌滴滴的聲音一下子勾動不少富家子的心。
有本來想只旁觀的紛紛上前罵起楚眠來,“你怎麼打人啊?”
“太過份了,哪裏跑來的野東西!”
“把她抓起來抓起來!”
樓上,厲天闕一直在看戲,神情不變,目光始終落在那個白色的身影上。
這件禮服穿在她的身上果然好看。
孟墅還是忍不住偷偷往下看了,這些資本家的後代簡直就想把楚眠給吞了。
她也是,孤身一人去惹這羣人幹什麼?這裏任何一個人單獨拎出來都可以對付她一個貧民窟出來的。
要是沒有厲總的庇佑,她什麼也不是。
“不用。”厲天闕做壁上觀,“看看這小東西自己怎麼收場。”
“是。”
孟墅應道,繼續往下望着情況。
楚眠被衆人團團圍着,錢南南氣勢洶洶,楚醒紅着眼委屈巴巴。
平時行爲惡劣的一個富家子藉機上前便抓住楚眠的手腕,“還敢在聖座打人,走,我帶你去警局!”
他邊斥着邊伸手想去卡油。
手指要戳到她腰間時。
厲天闕的目色一厲,俊龐上露出陰狠,握着扶手的一雙手青筋跳出來。
楚眠不慌不忙地擋開,聲音清冷地開口,“你信不信,你今天碰我一下,明天你們家的河田電子就會從A國消失。”
她的眼神並不狠,甚至骨子裏的慵懶顯於外,但又透着一股令人不敢不信的架勢。
富家子下意識地收回手,然後反應過來自己這行爲太慫,於是嗤笑道,“好大的口氣,你算個什麼東西,能讓我家的河田電子消失?”
“我不算什麼,只是我身後的背景怕是你們這些人加起來都惹不起。”
楚眠淡淡地道。
孟墅在樓上將一切盡收眼底,聞言不禁道,“厲總,她怕是要擡您的名出來逞威風了。”
話落,孟墅意識到自己又太多嘴,正要道歉,就見厲天闕站在那裏,一向性子陰戾的人竟勾出一抹得意的弧度來。
“……”
孟墅以爲自己看錯了,現在的反應應該是得意嗎?
他再一次懵了。
厲總到底怎麼想的?
“小東西自作聰明,以爲擡我出來就行了,沒證沒據的讓人怎麼信。”厲天闕低笑一聲,轉眸睨向孟墅,“你下去,找準時間給她作證。”
不然,楚眠今天出不了這個地方。
本來只想看戲,但小東西既然擡他名字了,他就幫她一把吧。
“是。”
孟墅正要下去,就聽到下面一個尖銳的女聲高聲道,“你身後的背景?你身後有什麼背景啊?”
“我姓謝。”
楚眠冷靜地道,開口只有三個字。
姓謝?說姓什麼做什麼?
這時候不是要擡厲總出來給她撐門面麼?
孟墅愕然,不由得停住腳步,再看厲天闕,他脣邊的笑容已經凝了。
孟墅頓時覺得整條走廊上都冒着森冷的寒氣。
樓下會場門口,錢南南聽到這話不禁嘲諷道,“你姓謝又怎樣?怎麼,姓這個姓很了不起麼?”
楚醒想笑。
這楚眠又想說自己是謝香辣吧?
可笑,一張假證難道還想逃出這裏?
“這位小姐,你不會不知道聖座也姓謝吧?”
楚眠站在那裏輕笑一聲,手指輕拂過身上的禮服,鎮定自若。
“聖座姓謝和你有什麼關……”
錢南南下意識地反駁,話到一半突然收聲,再看旁邊的一羣人,個個臉上都寫着震驚。
她的意思是?她是謝家後人?
謝氏家族,是一個傳承幾百年的古老家族,地處A國南邊邊境,被全國人知曉的只有一個品牌囂張至極的聖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