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伸手,握住那個鏽跡斑斑的門把手,隨後緩緩轉動,老舊的木門被他順勢打開了。
木門外的場景並不是那一片片連綿不絕的山丘,而是一條馬路,道路的一旁是高樓大廈,路上還不時有着車輛行駛而過。
甚至有一箇中年婦女就從蘇慕白的眼前走過,但卻沒有看向木門這邊,似乎在她眼裏,看不見這道木門以及門裏的詭異情景一般。
“走吧!”
蘇慕白轉頭看了一眼破舊的學校,目光微動,漆黑如墨的霧氣順着打開的木門朝外涌去。
隨後,鬼域光芒一閃。
蘇慕白攜帶着被釘死的白衣女鬼,黑影操控的方俊屍體,還有池淵一起,離開了這片詭異之地。
“嘎~~吱~~~”
蘇慕白等人一離開,老舊的木門就開始緩緩閉合了起來,就像是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在推動木門一般。
“啪嗒!”
就在老舊的木門快要徹底閉合的時候,門縫上突然多出了一隻慘白的手掌。
手掌抓着木門,不讓它閉合。
這是一隻女子的手掌,膚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五根手指上的指甲塗的鮮紅一片,彷彿能夠滴出血來一般。
這隻慘白的女子手掌從手腕處齊齊的斷開了,手腕朝上的身體部位通通沒有,看起來十分詭異!
踏踏、踏踏踏………
與此同時。
荒廢的教學樓中,傳出了一陣清脆腳步聲,隨着時間推移,一道人影從教學樓中走了出來。
人影正是何冰,只不過此時她的狀態看起來有些古怪,面容呆滯,膚色慘白,渾身僵硬,眼神中透漏着麻木、冰冷、空洞、死灰………
何冰穿着的紅色高跟鞋並沒有與操場的地面接觸,但卻詭異的發出了清脆的腳步聲。
更爲詭異的是。
何冰的右手與抓住木門的那隻手掌一模一樣,不論是大小,還是膚色,以及指甲顏色,都是一樣的!
何冰的左手拿着那張一半爲黑色,一半爲白色的替死鬼紙。
紙片上綠色的“何冰”兩字正在逐漸褪色,並且字跡在逐漸變得模糊,最後竟緩緩的從紙片上消失了。
替死鬼紙是一件極爲詭異的靈異物品,有着替死的效果,每個被寫上去的人名只有兩種消失方式。
一種是被掌控人從紙片上抹除,就像是用橡皮擦拭掉作業本上的字跡一般。
而另一種,就是在紙片上留下人名的人………徹底死亡了!
很顯然,何冰此時並不屬於後者,她並沒有主動將自己的名字從替死鬼紙上抹除。
因此,只能說明這時的何冰並不是活人,她已經死了,現在操控她身體行動的,是一隻厲鬼!
何冰邁着略顯僵硬的步伐,走過學校的操場,朝着學校的大門走去。
在前進的過程當中,她左手拿着的替死鬼紙也開始有了變化,黑白相交的紙片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最後消失在了她的手中。
同時,何冰左手的手背上出現了一道宛如紋身一般的印記。
印記的樣式,正是一半黑,一半白的替死鬼紙。
踏踏踏!
隨着何冰的到來,木門上出現了一隻只冰冷、僵硬的手掌,密密麻麻的手掌覆蓋了整扇木門。
“咔咔咔咔………”
手掌帶着一股靈異力量,將原本快要徹底閉合的木門重新打開,而何冰也邁出,走進了木門當中。
“砰!”
當何冰走進木門之後,門上那密密麻麻的手掌全都消失了,老舊的木門猛的閉合,發出一道巨響。
閉合之後,老舊的木門就消失了,沒有絲毫徵兆,學校的大門再次變成了之前的生鏽欄杆式大門。
門外,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山脈,一座座高低不平的山丘此起彼伏,朝着遠處延伸而去。
………………
“蘇先生,這是哪?”池淵看着眼前的明顯已經荒廢了建築,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身前的蘇慕白。
之前在學校的大門前,他正準備踏過木門,走出那片詭異之地,結果眼前黑光一閃,再次睜眼就來到了這麼一個地方。
根據周圍的環境,池淵能夠推測出這裏應該是一個荒廢的工地,或者乾脆就是某棟爛尾樓當中。
但不論是哪,池淵可以確定這裏就是現實空間,他們已經脫離出了那片詭異世界。
“你叫什麼名字?”蘇慕白並沒有回答池淵的話,他背對着池淵,目光眺望遠方,開口道。
直到現在,蘇慕白都不知道池淵的名字,準確來說,他們一行五人當中,蘇慕白就只知道一個何冰。
走出那扇老舊的木門之後,蘇慕白就用鬼域帶着池淵來到了這裏,這是一片荒廢的爛尾樓,幾乎每座城市當中都會有的建築。
“蘇先生,我叫池淵。”
池淵看了看身前蘇慕白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後的“方俊”,心裏隱隱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但還是如實說道。
蘇慕白點了點頭,沉默了幾秒後開口道:“池淵,你覺得我將你從學校裏救了出來,你是不是應該報答我?”
“那是當然,蘇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我池淵絕對會拼盡全力報答蘇先生的救命之恩的!”
池淵想也沒想,直接開口說道。
他聽出蘇慕白的話外之音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幫忙。
但池淵的內心卻極爲奇怪,他不清楚以蘇慕白的實力,自己有什麼可以地方是可以幫到對方的。
“也是,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呢,那就應該要拼命相報了。”蘇慕白轉過身,看了池淵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
“正好,我對你們口中的那所‘恐怖學院’十分感興趣。”蘇慕白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這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其實我對於恐怖學院也是一知半解,甚至連怎麼進出都不知道。”
池淵繼續道:“每次到了需要完成任務的時候,我們這些學員就會莫名奇妙的出現在學院當中。”
“並且進入的方式沒有絲毫蹤跡可尋,我有時候是在大街上走路,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的進入了學院,有時候是在自己家裏睡覺,一睜眼就已經是在學院的班級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