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人，有青年，有婦人，還有孩子，而那些平庸的孩子自然需要犧牲，在災難面前，在有限的資源面前，犧牲，是阻擋這場浩劫他們唯一能夠做的貢獻。”
席寒城不敢置信。
他緊緊盯着席澤的眼：“所以張芳的那八個孩子，不過是你的試驗品，你準備大批量複製這樣的試驗品，在危機關頭，將這些孩子當作犧牲品？”
之前何以言曾經推算出，張芳的八個孩子，是供給那些怪物的食物。
但現在看來，他猜錯了。
但即使猜錯了，也終究殊途同歸。
這些孩子，依舊是犧牲品。
席澤用來準備的犧牲品。
席澤看出了席寒城憤怒中帶着不敢置信。
他說道：“寒城，當生死存亡之際，必然先保住有用的人，而無用的需要先捨棄，若成大事，必須狠心，何況無用的人只會浪費有限的資源而已。”
席寒城絲毫不認同席澤的話。
他近乎憤怒道：“無用的人？可你有沒有想過，在你眼中無用的人，卻是他們父母的心頭肉！卻是他們父母認爲最珍貴的人！”
等喊完這話後，席寒城忽然愣了下。
以他的性格，不像會說出這樣的話。
片刻後席寒城想了起來。
這番話是夏珠對他說的。
那還是有一個夜晚，他和夏珠走在街頭。
忽然看到一個孩子一臉失落拿着試卷走在路上。
當時他簡直不屑一顧：“考二十分的人？簡直就是蠢貨！簡直就是最無用的存在。”
畢竟像他這樣的天才，哪怕閉着眼，都不可能考出二十分。
可夏珠卻很鄭重批評了他。
“席寒城，我不准你這樣說，因爲無論他考二十分還是考零分，他都是母親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寶貝。”
“也是父母眼中最珍貴的存在，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所以作爲旁人，有什麼資格批評人家是最無用的存在？”
思及往事，席寒城眸底浮出了幾道暗芒。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受夏珠的影響已經很深了。
要是原來，他絕對會贊同席澤的話。
可現在，他卻是絲毫不贊成。
他改變了。
因爲夏珠而改變了。
而這邊，席澤嘆息一聲。
他說道：“婦人之仁，所以寒城，我讓夜梟經歷了黑暗的一切，就是不允許他日後有婦人之仁，因爲一時的婦人之仁，可能造成日後所有人的滅亡。”
“可夜梟並沒有按照你所想得那樣成爲一個完全沒有婦人之仁完全狠心的人。”席寒城卻突然道：“否則他也不會死。”
席澤微怔。
他目中露出了幾分憾色，片刻後卻是道：“夜梟這孩子沒有死。”
席寒城一震。
席澤道：“我將他放置在了雪山之巔，雪山之巔下是那些怪物，而夜梟的身體裏有特殊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