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何以言就要阻止,卻被夏珠搖搖頭制止了。
夏珠低聲說道:“他有分寸,你讓他先發泄下,要不然他受不住。”
何以言這才止了口。
這場近乎發泄情緒的動粗持續了足足十分鐘。
張少平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
但席寒城還是有分寸甚至剋制的。
張少平滿身是傷,卻沒有致命。
在席寒城提起他的衣領讓他說出一切時,張少平卻閉嘴不言。
自始至終,他都是沉默的。
都是一言不發。
哪怕最後席寒城用手槍頂在了張少平的腦袋上,張少平都沒有開口的跡象。
直到何以言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你這麼對待蘭琳夫人,並不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而是因爲情,你和蘭琳夫人之間曾經有過情。”
此話一出,張少平那張平平無奇沒有任何情緒的臉,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痛苦,閃過了他的面容。
而一旁的席寒城則是一震。
他萬萬沒有想到。
他的母親蘭琳夫人會和眼前這個叫張少平的男人有過一段情。
“我要見她。”張少平終於開了口。
“好。”何以言卻是開了口。
席寒城的目光猛地向何以言看了過來,何以言給了席寒城一個眼神。
讓席寒城稍安勿躁的眼神。
稍後,何以言帶着張少平進了地下室。
他沒有跟隨,席寒城和夏珠亦沒有跟隨。
在讓張少平進入地下室後,何以言將地下室的門關上了。
隨後他迅速回到了臥室。
在他的手掌中,是接聽器。
折中之法。
發現張少平是如此嘴硬後,何以言覺得,從張少平嘴裏恐怕撬不出話來。
而這時張少平又提出了要見蘭琳夫人。
何以言覺得,這是一個契機。
張少平和蘭琳夫人見面總要對話。
而通過這場見面,可以竊聽到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這兩個人之間,又到底藏了怎樣的祕密!
拿出了接聽器之後,夏珠和席寒城也迅速圍了上來。
席寒城薄脣緊閉,眸色晦暗不明。
夏珠知道席寒城在想什麼。
她小手握住了席寒城的大手:“一切在可控制的範圍,如果張少平要對蘭琳夫人做什麼,我們馬上衝進去,沒事。”
席寒城看向夏珠,黑眸含着忍耐和剋制。
片刻後他忽然傾身,在夏珠耳邊低語了一句。
聽到席寒城這句低語,夏珠心中一痛。
席寒城說了一句話。
他說,如果不是因爲想到還有她。
哪怕是同歸於盡,他也會殺了張少平。
夏珠握住席寒城的手緊了緊。
心痛過後,一陣暖流又在胸腔中泛開。
席寒城這個人不會太表達自己的感情。
也不會說些甜言蜜語。
甚至沒事就懟她,和她針鋒相對。
但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席寒城對她的愛。
那樣的愛不是浮於表面的。
是發自內心的濃烈。
就像此刻。
席寒城,這麼高傲的一個男人,這麼不可一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