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村部打聽過了,說是孩子可以跟着媽媽上戶口。
可是,她連自己是誰,家在哪裏都不知道,在這裏也沒有自己的戶口,要怎麼讓三個小丫頭跟着自己上戶口?
林航看她不說話,這才又試探着問道:“阿青,你好好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阿青慢慢的擡起了頭:“我的事情你應該聽徐叔說過了吧!你剛剛說的很對,我是被拐賣過來的。
後來掉崖的時候失去了記憶,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的家在哪裏?也沒有戶口,我的三個孩子到現在也和我一樣,沒有戶口。我們就是想要和村裏其他人一樣,出去打工也是不可能的。
去大城市,像我們這種沒有身份證明的人,根本連火車都坐不了。你要怎麼幫我?”
林航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他愣住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了。
阿青看着他臉上的表情,知道他大概也沒有辦法,於是不再理會他,而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低頭開始幹活。
林航沒有再跟上她,而是退到了田間地頭。
他就靜靜的坐在那裏,看着阿青忙碌的身影,想了很久,終於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傍晚的時候,阿青幹完了活,揹着鋤頭回家,林航默默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阿青覺的很奇怪:“林攝影師,這麼晚了,你不回去嗎?”
林航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阿青,我剛剛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天已經要黑了,這個時候下山,我一個外地人可能弄不好就會掉下去粉身碎骨。
阿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你要住在我們家?”
“不然呢!你該不會要讓我住在這野地裏吧!雖然現在是春天,可是晚上的溫度還是很低的。我說不定會凍的生病的。”林航故意裝的很可憐。
阿青頓了頓:“上午的時候不是徐叔帶你過來的嗎?你可以去住徐叔的家裏。”
他們家裏都是女人,孤兒寡母的,她不想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
林航很快就看出了她的顧慮,於是笑了起來:“好,我去老徐家裏住,可是,晚飯我要在你家喫!”
“爲什麼?我們家的伙食可是很一般!”阿青不解的問。
林航神祕一笑:“因爲我已經想到了幫助你們的辦法?”
“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阿青眉頭微蹙,還是十分的不解。
在黃昏微弱的光線中,林航盯住她清瘦的,和記憶中沈青有些相似的臉頰說道:“你不是要給你媽媽治病,想辦法給你的女兒上戶口嗎?我可以幫你!”
“你,你幫我?你要怎麼幫我?”阿青因爲驚訝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林航進一步說道:“我下午和我的朋友打過電話了,他們都是越野愛好者,正好距離這裏不遠,三天後就能到達你們縣裏,如果你真的答應讓我幫你,就趁着這兩天收拾東西。
我們到時候坐我朋友的車,去雨城。雨城晨曉綜合醫院陸梓洵醫生你應該聽說過吧!他可是國內心臟的權威。肯定會治好你媽媽的病的?”
“陸梓洵?”阿青聽到這個名字時,愣住了,頭又微微的有些發疼。這個名字爲什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好像她之前在哪裏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