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有人過來申請遊行,用的理由是和軍校招生有關的事,大唐這些年都是順風順水的,他們也沒想到會鬧出來這種事……
現在他們也沒理由去攔住這些人。
大唐朝廷對這件事是有些懵的。
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怎麼這些百姓都恨不得舉旗起義了似的,就在大唐朝廷開始收集情報,準備研究這件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之時。
遊行的這天晚上。
那家邸報,又發了一篇文章。
說這大唐朝廷,已經開始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不把百姓放在眼裏了,都過了這麼久的時間,竟是一點回復都沒做出來。
有些人覺得這種氛圍很怪。
這才一天過去,朝廷就是想要發聲,也得等到明天民報發售吧?
他們發聲,想要勸阻人們冷靜一點。
但是迎接他們的,卻是謾罵指責,像是什麼“你一定是既得利者吧”、“你這個勳貴的走狗”……
晚上,楚王府。
飯桌上,李世民一手一個包子,另一隻手端着一碗麪,嘴裏還叼着一根春捲,整個人面目凝重。
等把嘴裏的東西嚼完。
他開口,嚴肅的說道:“你是辦邸報的,你且且說說這件事該怎麼做?”
林深撇了撇嘴:“朝廷那邊是準備怎麼辦?”
李世民頓了一下,搖了搖頭。
說實話,朝廷對現在這種情況很是頭疼。
如果是按照歷朝歷代的經驗而論,這種情況,出兵鎮壓就是了,那些亂嚼舌根的人統統殺掉。
這樣一來,即便再有一些什麼謠言生起,也造不成什麼影響。
但對於現在的大唐而言,肯定是不行的,現在大唐的立國根本就是人民、百姓,就算他們說的是謠言,是不真的事實……
大唐也沒有對他們出手的理由。
林深拿起那份,分析着如果自己死後,大唐將會怎樣去壓迫百姓的邸報,放在了桌子上:“說起來,我是蠻生氣的。”
“我才二十多歲,這就趕趟咒着我死。”
別說按照一般人的壽命,他還至少有六七十年的活頭,以祖龍血脈給他帶來的影響,如果現在他養一頭烏龜,說不定他能把烏龜給送走。
邸報上的這些話,的確有些難聽。
李世民愣了一下,聽出了林深話語裏的潛臺詞,放下面碗,眯着眼輕聲說道:“你是說這幾家邸報,不是大唐人辦的?”
以大唐百姓對林深的尊重,肯定是不會說出這種晦氣的話,至少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林深放下邸報:“顯而易見。”
“這件事蹊蹺的很。”
“百姓究竟能組織成什麼樣,你又不是不清楚,閱兵纔過去多久?”
“像是這種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如果背後不是有什麼人在推動着,你覺得可能辦成這個樣子?”
武珝喫完了飯食,拿過林深手旁的那份邸報,翻看了幾頁後,臉色冷起來:“要是在高句麗,這種亂嚼舌根的人現在早就被吊起來了。”
李世民愣了一下,看着武珝有些驚訝。
武珝頓時就乖巧的和一隻小貓咪似的。
林深轉過頭,對李世民輕聲說道:“按照規章制度來就是了,我記得這幾家邸報好像都是丙類的資質?”
李世民遲疑了一下,沒敢確定。
但估計差不多,對於甲乙兩種資質,大唐向來發放的很是慎重,這種小規模的邸報,一般情況下根本就得不到更高的權限。
“既然資質如此,妄談國事,那就是違反了大唐的律法,等會你回去,就讓人先收繳了他們的營業資質。”
說着,林深頓了一下。
“不過,那羣人在大唐掌握的邸報肯定不止是這幾家,說不定現在就有今日沒發聲的邸報,已經寫好了朝廷不準備對百姓有一個交代,而是準備堵住他們的嘴,之類的文章了。”
李世民有些揪心:“既然如此,朕派人收繳了這幾家邸報的營業資質,豈不就是如了他們的心意了?”
林深點頭:“對,就是如了他們的心意去。”
李世民愣住,看着林深,如果不是對林深信任的很,他甚至都會懷疑,林深是不是狼匪的人了。
這都叫什麼話?
林深擺擺手,輕聲說道:“就讓大唐的百姓好好看看,這些人擾亂大唐用的究竟是什麼手段。”
李世民問道:“所以接下來你會怎麼辦?”
林深笑了笑,沒有開口。
這時,林大走了進來,朝着林深輕聲說道:“主人,陳家二郎、三郎,張家二郎,曾家大郎,朱家二郎、三郎已經請來,在客院安置了下來。”
李世民眯着眼:“這些人是?”
“符合報考軍校條件的人。”林深回道。
李世民又問道:“你把他們請來是做什麼?”
林深微微一笑:“明天,最遲下午,肯定會有一羣人過來,逼我站隊,要是我替朝廷說話,那些人就會污我名聲,說我變了。”
“要是我替百姓說話,那就坐實了朝廷居心叵測。”
“我自然是要提前做好準備。”
這麼一來的話,軍校方面的事,自然能得到澄清。
說着,林深微微一頓,抿了口茶水後,繼續說道。
“所以朝廷那邊,要考慮的就是邸報方面的事,明日我澄清之後,估計會有邸報陸續發文,說什麼……”
“現在的問題關鍵,已經不在於軍校錄取的究竟是什麼人上了,而是在於,朝廷的這種蠻橫,不將百姓放在眼裏的態度。”
“出了問題,只有我想着解決,而朝廷只想着堵住百姓的嘴之類的說法,捧我踩你,順便還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那朝廷這邊,就只需要從邸報社上入手……”
“朕讓百騎司徹查他們的背景,揪出他們的幕後黑手。”
林深點點頭:“對,沒錯。”
“可不能對他們留情啊……”
說着,他轉過頭,看向長樂,輕聲說道:“對了,今天通知一下如意報社那邊,等會我寫個邸報社應有的擔當的文章,你假以佚名發在明天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