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樓梯走下來,也沒發生什麼事,到最後兩節,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腳底一滑,整個人都朝地上撲下去。
“啊。”
聽到聲音,莫之陽纔拿着拖把跑出去,一看他整個人都撲在地上,嚇得臉色一白,“居日,你怎麼樣了?”
“腳,腳疼!”
富叔也趕過來,手裏還拿着洗潔劑,看到這副場景,也嚇壞了,“少爺,莫少爺,怎麼回事?”
“這樓梯怎麼那麼滑?”陳居日捂着腳踝,看了眼富叔,“腳崴了。”
“是我。”莫之陽主動承認,“是我不小心打翻了雞湯,正想回去拿東西來收拾,沒想到就這樣了。”
說着,把東西放到一邊,過去攙扶起他,“富叔,趕緊去叫嚴醫生過來,快去,居日,我扶你上樓休息。”
“好。”
莫之陽扶起他,“小心點,腳疼吧?”小心翼翼的扶起來,可他的身高太高,只能用肩膀扛住。
千辛萬苦的把人扶上樓,已經滿頭大汗。
“我幫你看看腳也沒有問題。”莫之陽小心翼翼的脫下他的鞋子,看到腳踝處已經腫起來,“得等嚴醫生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陳居日很惱火,“你們怎麼會把雞湯撒到樓梯上?”好端端的,腳就給扭了。
“都怪我。”莫之陽低下頭,悄悄觀察一下他的臉色,看他生氣,垂下頭,半句話都不敢再說。
看起來委屈,又不敢說。
這樣,反倒顯得陳居日不好,畢竟他們也不是故意的。
“陳少爺。”嚴醫生進來,一身白大褂帶着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才二十七歲左右,很年輕。
“嚴醫生。”莫之陽站起來,退到牀邊讓開位置。
莫之陽看着他診斷,剛剛按了一下,沒有傷到骨頭,頂多是休息兩三天,剛剛撒雞湯的時候,也控制在最後三個臺階。
摔倒的話,不會傷的重,也可以教訓教他,這幾天,顧淺舟去出外景,也得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沒有傷到骨頭,我開點消炎的藥,休息一兩天之後就好了。”嚴醫生起身,轉頭看到一邊的莫之陽,走過去,“阿陽,要不要晚上一起喫個飯?”
莫之陽悄悄觀察一下他的臉色,搖頭拒絕,“不了,我想留下來照顧他。”
“好吧,那過幾天我們再去。”嚴醫生說着,收拾好藥箱站起來,“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牀上的陳居日,看他們互動,嚴醫生從小對莫之陽就很好,看得出來,是對弟弟一般的關照。
莫之陽送他出去,怯生生的問,“居日,你要不要喫點東西?我去給你切水果。”
剛要拒絕,陳居日想了想,是他害的,就該他來負責,“好,我要喫橙子和蘋果。”
見他沒有拒絕,莫之陽擡起頭來,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我馬上給你去切。”轉身小跑出去,好像發生什麼天大的高興事情。
這樣,反倒顯得陳居日很不好。
陳家夫婦回來,聽說這件事,只罵陳居日不小心,看阿陽一直爲他說話,也就收了罵的話。
這幾天,莫之陽盡心盡力的照顧,大半夜的都還來看看他有沒有事。
悄無聲息的走進房裏,莫之陽幫他輕輕掖好被子,再把空調溫度調高些,站在牀邊好久之後,才嘆口氣,“居日,我以後不會了。”
伸出手,想去撫摸他的臉頰,最後卻還是沒有勇氣,又悄悄離開。
等門關上,牀上的人才睜開眼睛,不太明白他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盤算第二天早上,再去質問他昨晚爲什麼過來,結果推開門,送早餐的居然是陳母,“媽,怎麼是你?”
“阿陽今天有事情要去參加什麼劇組聚會。”陳母把排骨粥遞過去,“你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在外邊跟一個男明星搞在一起。”
聽到這話,陳居日眼神閃爍,接過碗狡辯,“我是喜歡他的。”
“你小時候也喜歡阿陽的,還說要娶他做媳婦。”說到這裏,陳母嗔怪,“怎麼越大腦子越不好使,天底下,誰能比得過阿陽?”
“我...”想說他不好,可陳居日想了好久,也想不出去他不好在哪裏,“要娶,你自己娶。”
“不娶就不娶,你以爲我們不知道,酒店裏是阿陽在替你打掩護。”陳母站起來,“你要是不娶,我和你爸還是把他當親生孩子看,反而是你,別後悔。”
這孩子,怎麼那麼叫人操心。
一個十八線都算不上的演員,居然能被邀請去參加開機前的聚會,這就讓莫之陽警惕起來。
一桌是演員一桌是工作人員導演之類的。
來的都是大牌,鄭思思,劉明,這兩個可是當紅演員,演員這一桌,所有的咖位就是一二線,除了莫之陽。
男三號叫黃字恆,看到莫之陽那一刻,眼神就不善起來,明明說好的男二號,卻被責怪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個鑽了空子。
問導演,導演就說,別多問,
“你就是莫之陽啊?”黃字恆主動把酒杯舉起來,“敬你一杯?”
莫之陽看着被子裏紅色液體,搖搖頭,“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是在刁難,但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或者說,都想看好戲,在座的對都這個沒有名氣的小演員,很看不慣。
這種劇本和配置,拿了男二,賣屁股的吧?
莫之陽表示:你怎麼知道!
“別啊,以後都要一起共事的,喝一杯怎麼了?”黃字恆就是看不慣,砰的一聲,把酒放下,“不給我們面子嗎?”
莫之陽一臉爲難,猶豫之後,還是伸手去端酒杯。
“好了。”副導演看到那一桌的情況,哪裏敢任由他們欺負,趕緊站起來走過去,“好好喫飯,別惹事。”
說完,拍了拍劉明的肩膀。
副導演怎麼維護他?
黃字恆算是明白了,原來潛規則的是副導演啊,看來也不怎麼樣嘛,還以爲攀上什麼高枝。
“行叭,有人看不上我們,也沒辦法不是。”黃字恆舉起筷子,開始夾菜。
其他人都一句話沒說,兩位主演,都是明白人,沒必要爲了這件事情,得罪什麼不該得罪的人。
天知道他背後是誰。
這一桌人,都說話,反倒是工作人員那一桌,嘻嘻哈哈的說什麼事情。
副導演接到一個電話,趕緊站起來,走到莫之陽身後,“跟我進去一下。”
“嗯?”這傢伙做什麼,難不成裏面呢有什麼祕密,裏面難道是一隻章魚怪?莫之陽放下筷子站起來。
做好準備,如果是章魚怪的話,就抓一隻回去燒烤。
“宿主,你清醒一點。”這個宿主,腦子裏沒點正事兒。
拐過屏風,纔看到房門,副導演把門打開,“容先生。”
包間裏,是另一桌人,但是都沒見過,坐在正對門的位置,就是容先生。
“進去吧。”副導演把人往裏一推,關上門就走了。
出去之後,劉明藉着敬酒,悄聲問,“導演,那是誰?”
“管那麼多幹什麼?”副導搪塞過去,哪裏敢提。
莫之陽背靠着門板,也不敢過去,低着頭,死都不敢看他們。
“怎麼?”容一晨靠在椅子上,下意識轉動左手尾指的戒指,“怕我吃了你?”玩味的看他。
“不是,我還有點事,想先回去。”莫之陽手悄悄握住門把手,想逃出去。
轉動的聲音有點大,都落到容一晨的耳朵裏,輕啓薄脣,“如果你今天敢從這裏走出去,明天,陳家三個人的屍體,就會出現在大街上。”
“艹,太符合我性癖了,淦!”系統就喜歡強取豪奪的戲碼。
莫之陽驚恐的擡起頭,一臉難以置信,可看到他的神色,纔會知道這傢伙沒有說假話,“你!”
你特麼沒有霸總的命,就別得霸總的病,這話是能跟你老婆說的嗎?
“過來。”容一晨早就調查清楚,隨便就把人拿捏住。
莫之陽咬住下脣,不情不願的挪到他身邊,剛站定,腰一下攬住,整個人都跌坐到他懷裏。
“你!”這裏太多人,莫之陽羞得臉通紅,頭埋進他的胸口,試圖逃避。
察覺到他的意思,容一晨給個眼神,嘩啦啦這裏坐的十來個人,都起身出去,還貼心的關上門。
“我只有兩個條件,離開陳家,隨叫隨到。”容一晨掰起他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來,強勢到不讓人拒絕。
莫之陽想瞪他,又不敢,只得垂眸,“我離開陳家,沒有地方住。”
“我會給你安排地方。”這根本不算事兒,容一晨擡起他的下巴,在嘴角親了一下,“乖乖的聽話,你想要什麼都有。”
有點不太習慣,莫之陽臉有點紅,垂下眸子,輕輕點頭,心裏冷笑:過幾天,勞資讓你知道,到底誰聽誰的話。
老夫老妻了,還有臉玩霸總遊戲。
黃字恆喝悶酒,聽到動靜,偏頭一看,嚇了一跳。